Chapter 273

“那就只能掰了。”

“不可。”

折颜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捋袖下子道，“那不就是自讨苦吃，到头来，双方只会累极而伤，结局终究是落个“离”字。”

“不可！”

“欸，我涅槃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大火气，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那九弟子……咳咳……”

折颜收了腔调，因为墨渊冷厉的眼神倏忽变了，痛苦彷徨无奈从他的凤眸中尽皆流转过去。

身为几十万的好友，我就不揭你的伤疤了。

欸，我真个人美心善的好凤凰。

怪不得真真这么爱我。

折颜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通，接下来的时间和墨渊你来我往，最后成了一副僵持之状，再无转圜的余地。

“有酒么？”墨渊突然开口道。

“也罢，醉了也好忘掉那些让你耿耿于怀的伤心事。”

折颜大手一挥，十分大方地将珍藏的好酒奉出。

墨渊执起酒坛，拍开泥封，仰头往口中灌进大口酒水。

脑海中浮绪连翩。

初见小九时的欣喜若狂，听闻他和擎苍已有联系的惊怒，看到小九为擎苍下跪求自己网开一面的心痛，以及……

为他疗伤时，看见那些……那些痕迹的痛苦与醋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心里问自己，又似乎只是机械地这样想着，才能抚请那怎么也掩不住的伤痛。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心中无声地嘶吼，最后化作了被尽数喝得一空的酒坛子。

白真回来时，司音子阑亦跟在他身侧，远处还缀了个沉默瑟缩的身影。

“唔……这酒气也忒重了些。”

白真伸手掩住鼻子，折颜拥住他的肩膀缓声道，“他心里有苦，这样疏发疏发，醉一场才好。”

“师父这样，是为了九师兄么？”司音眼含关切，看着师父这番买醉的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自她入昆仑虚，师父待她便与旁的弟子多有不同，所以此刻她才恍然意识到，其实自己私心里是想独占这番不同。

当这个心思升起来后，司音立刻一惊，连忙拍拍自己的脸，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九师兄既然回来了，那于情于理，都是件天大的喜事。

该替师父高兴才是。

对，本该如此。

等回去了，把这条喜讯也说给小金莲听，它得师父神力灌溉蕴养，定也会为师父高兴的。

这里司音压下心中失落，同墨渊说道，“师父，夜深了，您别喝太多酒了。”然后便同白真折颜一道，回屋中休息了。

原本他们一行是准备看看师父和九师兄的境况的，可是师父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九师兄屋内的灯还熄着，可见还在静养，不适宜打扰。

正被几人挂在心中的令羽，正睡在榻上，只是眼皮轻动，接着就缓缓睁开眼，醒了。

入目乃是一片乌黑，好半天眼睛才适应了夜色，可以看见那有些熟悉的陈列摆设。

这里，是曾在十里桃林修时住过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