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夜闯

“主子，主子，安公子来了。”门外是管老焦急的声音。

聂玉瑶闻言，披上外衣便开门探看，当时将安如意的人从府内清出时，并没有将安远也赶走，只是软禁在了院子里，不让他轻易与外人通信，毕竟这么多年还是有情分在，而且安远是向着谁的聂玉瑶心里很清楚。

一推开门便看见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冲进院里的安远，发了疯似乱挠，护院只敢围着他不让他近屋，安远毕竟是个羸弱太监，聂玉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冲到这里来的。

“放他进来吧。”聂玉瑶缓步从屋内走出，冷风里面便略过脖颈，让聂玉瑶打了个寒颤。

得了指令，安远这才能靠近聂玉瑶。没了阻拦，安远立马奔向聂玉瑶，跪在了聂玉瑶腿边哭诉道：“主子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我对主子绝对是一心一意的……”

聂玉瑶俯身轻抚安远脸颊的泪痕，浅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只是现在时局太乱了，才将你软禁。”聂玉瑶拨开安远的头发，才发现脸上有淤青，眉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道：“谁打的。”

“是…是那些姓张的兔崽子……他们说主子不要我了……他们就糟践我。”安远在府中一向是一人之下的地位，安如意倒台张选得势之后，那些平日里看不惯安远的张氏们也都开始落井下石了，奚落这个曾经主子面前最得势的太监，安远这次知道聂玉瑶回府后，一向恐高的他选择翻墙跑了出来，忍着脚踝扭伤的剧痛，冲到了踏雪轩，就是想知道聂玉瑶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至于伤便是同护院撕扯时被打伤的。

“再不会了，我让管老带你回去，让他们再不许欺负了你。”

“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主子了，主子让我留在踏雪轩侍候吧，就算是端屎端尿，给主子和楼公子守夜门我也愿意，只要主子让我留在身边。”安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水中浮木，死死的抱着聂玉瑶的腿。

聂玉瑶见他腿脚被冻的红紫却没有丝毫反应，便将身上的袍子笼给了他，安远被这短暂的算不得拥抱的一抱安抚了下来，他仿佛看见了聂玉瑶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的冷的天气，但是却比任何盛暑都暖。

楼子瑕见聂玉瑶身上没了厚衣服，便也连忙出来为她披上，安远望着二人珠联璧合的情形，心中是说不出的艳羡。

聂玉瑶：“至少今天晚上要回去，明日再搬来，乖。”

安远忙点头，擦干脸上的泪，露出乖巧讨好的笑，便跟着管老一同下去了。

……

第二日清早寅时刚过，安远便等不及的提着包袱在踏雪轩门口等着了，其实他一晚上都没睡，就干坐着等第二日，幸而悟齐起了个早，不然安远在门外都要冻出霜来了。

安远安顿好行礼，便开始忙活起来了，又是扫院子又是理花草的，盼着时辰到了，便抢了悟思的活，去给聂玉瑶送梳洗的水，聂玉瑶见端水进来的是安远时还吃了一惊，道：“你来的这样早，这些活还是悟思悟齐做吧，我让你搬来不是做这些琐事的。”

“主子吩咐。”

“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