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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香玉

化云归

聂玉瑶一回府就回房了谁也不见,原本楼子瑕见到安远就有一肚子火气,此时没处发,也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乱砸东西。

就这样两人都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连红云都留在宫里了,楼子瑕那边自然是没人注意的,但聂玉瑶这边是翻了天了。安远急得跟什么似的,好几次都要破门而入,都被老管家拦下了。

纠结了多时,一个小厮跑过来道:“外面有两个侍卫求见主子,还带了主子的私印。”

“定是要紧的事。”安远终于有理由进去了。

没等老管家拦着,就破门而入了。一进去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聂玉瑶是在房里藏了酒的,本就酒量不行又喜欢喝,安远每次都会把酒搬出来,但每次聂玉瑶又会重新藏个地方。

安远抱起趴在床边喝的醉晕过去的聂玉瑶,慌忙道:“这还得了,快去请大夫。”

“先把两位来客安置在小花厅,备些茶点,让他们稍等片刻。”安远把聂玉瑶安置好,吩咐一名灰衣小厮去招待杨玄杨霄他们。

大夫开了醒酒的方子,和小厮们一起把药煎好,待聂玉瑶醒来后,安远才放人。

“你是要气死我还是急死我,喝那么多酒。”安远嘴里一边唠叨,一边把聂玉瑶扶好坐起来。

聂玉瑶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就好笑。

“你还笑,外面来了两个男子说是找你,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你说你带回来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还有两个找上门的,你这后院里的男人都快有陛下后宫里的女人多了。”

聂玉瑶:“行了,别吃飞醋了,你让几个婢子把他们带来的那个女人安置在石述院,务必看好,不能惊扰了东西两院的人。”看安远还是撅着嘴,又补上一句:“之后就可以让那两个人走了,记得把印子要回来。”

安远闻言顿时像得了糖的孩子,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等安远走远,聂玉瑶就把老管家叫了进来:“我之前交代你的人怎么样了。”

“都安置在湘馆了,小的那个蛮好哄的,有吃食就很安分。大的…一入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没吃没喝也没动静,主子没在我也不敢善做主张,安公子倒是去闹了一会,但是那个公子就是不理人,后来安公子也闹的没意思了,才丢开的。那名女子现在在外院,还要听主子吩咐。”

“绿娥就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吧。”聂玉瑶心想,楼子瑕定是看见安远了,心里不舒服,去湘馆一定会过园子,遇见了几个年轻俊朗的男子,然后将他们当做了男倌小唱一流,以为聂玉瑶也是这么把他们哄来的。

“你替我做两份晚膳,一份送湘馆去,务必让他吃了。”

“老奴知道了。”

聂玉瑶用完晚膳,沐完浴披上一件雪绒袍就往湘馆去了。聂府是常年女主子不在,又满院子血气方刚男子的,所以也没有婢女,顶多有几个做饭洗衣的老婆子。聂玉瑶不想闹出什么动静,就自己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出来了。

湘馆离聂玉瑶住的踏雪轩颇远,聂玉瑶放轻脚步过了花园子,幸好雪已经融的差不多了,不然再怎么轻手脚也有声音。湘馆的圆拱门前种了两株芭蕉,里面种了几棵翠竹,大理石板铺的小道有些打滑,楼子瑕的房间还是房门紧闭,屋内有微弱的灯光。

聂玉瑶上前敲门,压低声音唤到:“子瑕,开门。”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聂玉瑶又道:“外面怪冷的,我会受凉的。”

果然,楼子瑕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但是并没有请聂玉瑶进去的意思:“更深露重,就不要来。”

“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不成,。”说着,往楼子瑕腰上一掐,楼子瑕怕痒一躲,就让聂玉瑶有可乘之机,钻进了屋子。

“你这屋里怎么不比外面暖和多少,炉子里没火了你也不知道找小厮们要。”

楼子瑕没说话,只是关好门自顾自的看书。聂玉瑶脱了鞋坐在榻上,晃着脚,手支着下巴,嘴角不自觉的就有了笑意:“吃醋了?”

楼子瑕仍是不理,一动不动。

“还不理我。”聂玉瑶荡着脚去蹭楼子瑕的脚踝,不知是冷还是痒,楼子瑕的睫毛一颤,放下书,一脸淡漠的看着聂玉瑶:“你若把我当成那些戏子,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聂玉瑶看着楼子瑕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忍了,从朔州一路回来便忍了一路。“来人”

“主子什么吩咐。”须臾门外便来了小厮。

“送三个大火炉进来,对面送一个过去。”

“是。”

楼子瑕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院子里那些都不是什么小唱戏子,都是这京城里正经八百的公子,他们是暂时被软禁在这里,不是我收进来的。”聂玉瑶答非所问,换了姿势撑着脑袋,望着门等人送火炉子。

“你……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楼子瑕感觉一时不知往哪里看。

须臾聂玉瑶便听见来人了,便又道:“之前来湘馆骂山门的安远,是皇上派来协助我的太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主子,炉子来了。”还不等楼子瑕张口,聂玉瑶便起身去开门了。

六个小厮抬了三个火炉子,另两个小厮端了酒水茶果,管老也来了,门远处还站着安远,冠发未束披着件青色袄袍,看着屋内的楼子瑕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管老,给湘馆选十个忠厚老实的看院,另买两个小童侍候,即刻去办。”

“是。”

火炉一来,屋子里顿时就暖和了。聂玉瑶将外衣脱掉挂了起来,又悄悄将亵衣的系带扯散了一点,缓步走到楼子瑕面前,楼子瑕警惕的往后仰,聂玉瑶将一条腿跪在楼子瑕的两跨之前,只要稍稍往前进一寸,就可以碰到他的敏感之处。

“你……做什么。”楼子瑕感觉喉口有些干涩,聂玉瑶居高临下的姿态莫名让他心慌。

“就寝,我怕冷,你得陪我。”说完不等楼子瑕回答就将人牵起来往床边带,灭了蜡烛,屋内一片漆黑。

上床后,聂玉瑶的手可一点也不安分,缓缓的就摸到了楼子瑕腰上,可一把就被人按住了。“你做什么。”

聂玉瑶笑道:“你还穿着外衫呢,我帮你脱了。”

“我……我自己来。”楼子瑕觉得一股莫名的灼热从脖子一直烧到耳朵根。

“我来吧,你不知道衣服放哪儿。”聂玉瑶在黑暗里突然凑的好近,吓得楼子瑕猛的往边上一躲,屋里黑楼子瑕又猝不及防的撞床栏上了,疼的一时缓不过来。

聂玉瑶轻笑一声,便下了床,须臾屋里就燃起一盏昏暗的小灯,聂玉瑶从柜子里找到了一盒药膏,方道:“这最左边柜子的第一层就是日常的一些跌打损伤蚊虫叮咬药,若觉得这次不好便叫管老找太医给你配。”说着就坐回床边,将手里的灯递给了楼子瑕,轻声问到:“撞哪儿了?”

“后脑。”

“我看看严不严重。”聂玉瑶伸手去解楼子瑕用发带束起来的头发,看着墨发披肩的楼子瑕,聂玉瑶攥紧了手里的发带。“可有字?”

“有,怀玉。”

“子瑕,怀玉,有意思,什么典故?”

“没有典故。”

“我这倒有一个,老子言: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楼子瑕浅笑道:“那就多谢你送我一个典故。”

聂玉瑶看完了头上的伤,没有淤青不严重的样子,就打起了别的主意。“你头上的伤无碍,让我看看你背上有没有伤吧。”聂玉瑶原以为楼子瑕会推辞,却没想到他轻点了头。

聂玉瑶坐在楼子瑕身后,看着什么伤痕也没有的背,说道:“是有几道红痕,也不知道等会会不会淤青。”说着便装模作样的上药,手指若有若无的在楼子瑕的背脊处打转,聂玉瑶看出来了楼子瑕怕痒,便故意狠狠的在楼子瑕的后腰上揉了一把,激的楼子瑕浑身一颤,忙道:“等…等等,我哪里没有撞到。”

“是吗?那就是我眼花了,那我们睡吧。”聂玉瑶拿走了楼子瑕手里的灯,放回了原处,又吹灭了,屋子又黑了下来。

两人安静的躺回了原位,须臾聂玉瑶侧过身子看着楼子瑕,道:“你知道双手被捆后怎么挣脱吗。”

楼子瑕其实也没有什么睡意,竟认真思考起来,道:“不知道。”

“那我教你吧。”聂玉瑶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一本正经。“以防不时之需。”

聂玉瑶让楼子瑕伸出双手,然后及其熟练的将双手缠住并捆在了楼子瑕头顶的床栏。“你试试,能挣脱吗?”

聂玉瑶捆人手法是和极乐楼的太监学的,楼子瑕不是习武的人,根本不可能能挣开,所以不等楼子瑕回答,聂玉瑶便笑道:“挣不开就对了。”

(此处有车,但是不让发了,被锁了两次了,以后我会原样发一次,被锁后就删掉,所以要看车车一定要赶早啊)

两人(和谐)才准备睡下,门外便有人敲门:“主子,主子,石述院里闹得不行,说老夫人非要见你,要你过去一趟。”

聂玉瑶冷笑一声道:“告诉她我即刻去。”又转头对楼子瑕道:“我有事要去忙了,闲了就来看你。”说完亲了一下楼子瑕的额头,翻身下床了。

穿好外衫,就出了门,门外是管老和几个小厮,因从湘馆到外院有好吃一节路要走,所以备了一架小竹撵,聂玉瑶上了竹撵就开始闭目养神。

楼子瑕一个人在屋里,忽然觉得冷了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绮丽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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