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小鱼仙倌是一尾好龙，我喜欢。”

“锦觅仙子天真烂漫，润玉心中所向。”

“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锦觅，是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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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润玉仙念念不忘的，必是位惊才绝艳的仙子。”

“润玉一生清寒，一间陋室，几只小兽，一个仙侍，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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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锦觅仙子若嫁与我为妻，必要受些委屈。”

“不委屈啊，我觉得还挺划算的。”

“今后，你要叫她嫂嫂。”

“嫂嫂就是哥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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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儿，你我之间不分彼此，放心，一切有我在。”

“锦觅，天帝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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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之身，已无惧寒暑，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冷。

面前之人虽对她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锦觅呆呆的道：“天帝陛下，您，还要利用我做些什么呢？”

润玉不言语，好像根本不想反驳她的话。

锦觅也想摆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泪水不听话一般流下。

原来泪水的味道，是苦的。

她眼眶通红：“我曾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的，是真心要娶我的。”

他曾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他白衣胜雪，眉眼含笑，轻声唤她“觅儿”，仿佛喝了十坛桂花酿一般，她见到他时便觉得心尖上也绽放了鲜花。

可是什么时候，一切都不同，他开始冷淡她，疏远她，他的温柔笑意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她原以为是他变了，现在却发现，他从未变过，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

心口绞痛，她仿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你骗爹爹说你爱我，你骗芳主们说你爱我，你骗全天下的人说你爱我。”她泪水涟涟而下：“甚至，你还骗我说你爱我。”

她原以为还有个“曾经”可以回忆，现在却发现这“曾经”都是假的，撕开这层伪装，只剩一片狼藉，而这场美梦，都是他亲手编织，让她信以为真，直到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苦笑着:“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不放了我？”

许久未说话的润玉，轻轻开口了:“锦觅，你应该知道，上神之誓，由不得你我。”

“呵呵，你还在给你找借口吗？你看中的，无非是我身为水神长女背后强有力的后盾。你这样待我，心中就半点愧意都没有吗？”

润玉不置可否。

的确，她说的没错，一直以来，都是他引导着旭凤追求她，甚至她历劫时，也是他劈裂了锦觅的殒丹，让她从此与旭凤纠缠不清，这场所谓婚约的退路，他早就想好了。

他心里不是对她没有愧疚，只是这点愧疚之情早就被消耗殆尽了。

“锦觅，你说的没错，以我当时的处境，我必须得到水神的支持。”

锦觅看着他，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从前温柔的他，现在冷酷的他，他们交叠在一起，让她痛不欲生:“我恨你。”

她哭着摇头，她退后着，离他越近，她就越痛。

“我恨你！”

她深深地看着他，他轻轻叹气:“锦觅，你要恨，就恨我好了。”

锦觅将星凝草扔在地上，她踉跄着，逃离了璇玑宫，逃离了这让她不堪的真相。

“小仙表字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他和善的看着她，声音温柔动听。

假的！

假的！

都是假的！

而她就像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