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之六（下-4）

断章之六（下-4）

闻言一时忍不住，魏无羡也笑了出声，蓝忘机神情微微一变，看了一眼蓝思追，忍了一下，不易觉察地轻轻一笑，这下蓝思追更是低下头去。

“思追，动了春心……”（魏无羡）

“魏前辈，我真的不是……”（蓝思追）

“我们的思追，长大了，你看上谁了呀……”

“我，没有，真的没有……”

魏无羡笑意盈盈，瞄了一眼金凌，蓝思追语无伦次，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所以他错过了金凌在听见他说“没有”的时候，原本柔情含笑的目光，倏然黯淡下来，轻叹一声低吟，掩饰在他人笑声之下，无人觉察。

“蓝愿……”

众人笑过之后，蓝忘机，魏无羡，还是请来了江澄与燕清瑶等人，毕竟金凌与燕清瑂结拜也是一件郑重之事，不能少了见证，在众人主持之下，金凌与燕清瑂正式义结金兰。

“他们两个，谁大谁小……”（江澄）

“算起来，清瑂年长金小公子半岁，只好委屈金小公子为弟了……”（燕清瑶）

“好吧，现在结拜了，多了一个姐姐‘罩着’你，满意了吧，不过素闻燕家规矩严厉，有燕家一众兄姐管教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哈，哎呀呀，金公子，你这是给自己套了一圈紧箍咒啊……”（蓝景仪）

“呵，江宗主说笑了，金小公子的事情，清瑂自会多照顾一些，但是请诸位放心，她有分寸，不会坏了江湖规矩。”（燕清衡）

“嗯，不必多说，燕家处事之道，我与魏婴还是放心的……”（江澄）

“无妨，清瑂姐姐英姿飒爽，高华超逸，我甚是欢喜……”（金凌）

“不错，我看阿凌也是锐气凌厉，坚毅勇敢，同样甚有好感……”（燕清瑂）

“回头姐姐上金麟台挑几个喜欢的样式，我让人裁几身衣裳，做好送过来。”

“哪里要这么多套，一身就够啦，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花费。”

“好吧，就听姐姐的，不过还是做两套吧，一套女装，一套男装。”

“呵，这才结拜，就这么听话了，金大小姐，难得，难得啊……”（蓝景仪）

“喂，说什么呢，我这是敬重，敬重……”（金凌）

“唉，仔细算起来，二哥的外祖母，还是你们金家老宗主同族同宗的姑姑呢，我与阿凌结拜，我这辈分呀，平白无故矮了一辈，想一想，亏了。”

燕清瑂无意一句，听得众人心下一惊，燕清瑶心绪一震，暗自思量如何解释才恰当，燕清衡笑了一笑，片刻思量，神情看似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将一切掩饰了过去。

“先前寿宴之时，蓝宗主几位也都在场，大哥也有提及，二哥的亲母孟斓，是前天枢渔阳郡王孟祈的嫡女，二哥的外祖当年迎娶的正妃，正是金家已故宗主金光善的同族姑母，金媛夫人，算起来，孟夫人与金光善是姑表亲，虽说这一表三千里，二哥也确实与金家有些关系，至于清瑂这辈分嘛，无所谓，一来，清瑂并非孟夫人亲生，不算与金家有血亲之缘，二来，反正江湖中人不必拘泥，各自论交就是了。”

措辞严谨，解释清楚明了，场面也算圆了过去，燕清衡眼神示意了一下，燕清瑶立即意会，随即以军务为由，向众人轻笑致意。

“抱歉，本帅尚有军务处理，先失陪了，诸位请自便。”

燕清瑶言罢径直走过，不经意看了一眼蓝曦臣，莫名心上又是一记刺痛，转身抬手按了一下心口，从怀中取出一只六寸扁长形木盒，低头看了一眼，又仔细收了回去，轻声一叹，走回中军主帅大帐。

“蓝曦臣，如果这算是你的心意，我是不是，可以从容接受呢……”

燕清衡默默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神情却是不动声色，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也离开了。

“告辞……”

金凌望向中军主帅大帐的方向，沉默不语，蓝思追，静静地站在金凌身后，目光落在金凌身上，似是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一个他自认为或许永远也无法宣之于口的名字。

“阿凌……”

燕清瑂，蓝景仪，直爽地拉过金凌与蓝思追，四人招呼了一声，笑着结伴走远了。

“阿凌，走，我带你们去那边逛一逛……”（燕清瑂）

“嗯，哦，好……”（金凌）

“思追，想什么呢，走啦……”（蓝景仪）

“嗯，好吧……”（蓝思追）

无意之间听了这样一段家族关系，蓝忘机，魏无羡，倒是仔细推敲了起来。

“想不到，燕家与金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就是不知道燕清瑶与金光瑶，一个是金家的外戚，一个是金家的儿子，这般如出一辙的相貌，究竟是像金家的哪一位先祖。”（魏无羡）

“或许，不是金家的先祖……”（蓝忘机）

“嗯，什么意思……”

“别忘了，金光瑶的母亲，也姓孟，说不定，他们的相貌，是承自孟家的先祖……”

“你的意思是说，孟诗，也是出自渔阳郡王府……”

“并非不可能，当年渔阳郡王府查抄，女眷没官为奴，孟诗沦落风尘，遇到金光善，也不无可能……”

“唉，陈年旧案，也不知能不能查到线索……”

“就算有，连年战乱，案卷早已不存，渔阳郡现在还在漠北管辖之下，也无从查起……”

一句一解，似是正在慢慢揭开了一段尘封的真相，蓝曦臣目光凝视，不曾言辞一句，心中另有一番思量。

“燕清瑶，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的心意，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