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之六（上-2）

断章之六（上-2）

蓝曦臣，燕清瑶，两人收拾整齐，燕清瑶伤势颇重，行动有碍，蓝曦臣扶着燕清瑶起身，拿起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突然发现燕清瑶发绳断裂，头发散落下来，想了一想，扯了自己的抹额，小心翼翼地帮他绑好发束，随即眼神蓦然一黯，斟酌言辞，想要解释一下。

“燕公子，昨夜，在下情非得已，不过……”

燕清瑶任由蓝曦臣扶住，并不抗拒，神情泰然自若，然而目光低垂，掩饰了讳莫如深的情绪。

“泽芜君，还请安心，不必介怀，我心中有数，多谢了，阁下这般风光霁月的雅正君子，自是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情，何况在泽芜君的心中，曾经沧海难为水，旁人何堪入眼。”

一语双关，情绪莫名，蓝曦臣沉默不语，扶着燕清瑶走出崖洞，蓝忘机，魏无羡，乍然一眼，感觉蓝曦臣的装束有些不同，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燕清瑶披着蓝曦臣的外袍，尤其是绑发的抹额，再次惊愕一愣。

“兄长……你的抹额……”

蓝忘机突然脸色一变，显然想到了一些什么，魏无羡也是心领神会，立即扯了一下蓝忘机的衣袖，摇头示意了一下，目光的迟疑一闪而过，上前告知。

“那个，齐郡王亲自来了，大队人马都在驿站之外，大家都没事，天策元帅放心吧，我们先回驻军行营。”

燕清瑶沉沉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颇感无力地靠在蓝曦臣身边，蓝曦臣扶着他，蓝忘机，魏无羡，神色诧异地跟在身后。

“嗯，走吧，有劳泽芜君了，多谢……”

走出驿站，迎步走来一袭绀青映霜月，槐花清香一缕，手中轻握一柄墨玉竹骨折扇，好一派风华凛凛，齐郡王萧璿上前打量了一下，神情担忧不已，甚是心疼。

“清瑶，怎么弄成这样……”

“墨染，没事……”

燕清瑶轻轻一笑，掩饰不住虚弱，短短两句话，蓝曦臣心神一怔，尽管知晓萧璿与燕清瑶是自幼相识的情分，然而听着如此亲近的称呼，仍是不免几分伤怀。

“齐郡王……”（蓝曦臣）

“泽芜君，幸好有你，多谢了，不然本王都不知如何交代……”（萧璿）

“不必客气，燕公子，呃，天策元帅伤势异常，怕是不能骑马，不知可有车驾……”

“放心吧，交给本王，本王的车驾就在前面……”

萧璿顺手接过燕清瑶，向蓝曦臣点头致意了一下，扶着人径直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叹气。

“你是碰上谁了，搞得这么惨兮兮的……”（萧璿）

“冤家路窄，拓跋祤……”（燕清瑶）

“唉，难怪了，你看你，这满身都是伤，真是，清翔非弄‘死’我不可……”

“呵，兄长性情谦和，才不会那么蛮横呢……”

“我看小言公子匆忙出来，脸色不好，你与泽芜君，是怎么回事……”

“一个受伤，一个救人，还能有什么……”

扶着燕清瑶上了车驾，大队前行，随行护卫牵了马过来，蓝曦臣低头看了一眼放空的双手，收敛思绪，翻身上马，蓝忘机，魏无羡，骑马随行在侧，几次欲言又止，想问不敢问。

“兄长，你跟燕公子……”

蓝忘机越想越担心，忍不住探问，蓝曦臣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心下了然，轻叹一笑。

“呵，忘机，不必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蓝曦臣）

“嗯，我知道，兄长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你的抹额……”（蓝忘机）

“事急从权，何必在意，天策元帅是什么人，这点小事，他自会处理……”

“我只是担心……”

“忘机，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魏公子活着，好好的，这样就够了……”

“是……”

“我也是……”

“兄长，莫非，燕清瑶，他真的是……”

“不是，他不是，情到怨处恨最深，有些事情，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兄长……”

闻言心绪一震，恍然明白了什么，蓝忘机望了一眼魏无羡，看得魏无羡一时茫然。

“蓝湛，又怎么了，这样看着我……”（魏无羡）

“魏婴，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很恨我……”（蓝忘机）

“哈啊，你，你又乱想什么呢……”

“没事，我，我就是想你了……”

“呃，咳，你说什么……”

“嗯，走快一点，掉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