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龙jiojio

“我…我可以解释的，就是…那个魇兽它……”

“觅儿。”

“啊？”我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

良久，他都没有下文，我越来越慌，他从来没这样过。

我缓步走近润玉，想看清他的表情。“玉儿，你还好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那我……”我越说声音越小。

“幼年的时候，我在太湖，常常为体态狰狞，颜色惨白而感到自卑，那个时候，为了变成一尾锦鲤，我日以继夜，不停的修炼，直到我来到天界我才知道，这千百年来，我不过一直做着一件，徒劳无用之事罢了，其实我更本就不是一尾鲤鱼，而是一只一心一意想变成鱼的白龙，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井底之蛙。”他双眼暗淡，满眼尽是落寞孤寂，千年的东躲西藏寄人篱下，是怎样的折磨与苦楚，数不清的日夜寂寥，在天界尴尬的身份，谨小慎微的过了这许多年，润玉内心的强大是我所不能想象的，但他所受的苦楚是我每每想到便伤心难抑的。

我想打断他，告诉他他不用自卑，没有体态狰狞，但是他好不容易愿意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向我诉说，我怎么忍心不让他把伤心事一气说完呢，说出来就好了，心里就不难受了。

我轻轻坐到他身边，手覆上了他抓在床沿的苍白的手背，浅笑道：“我以前还当了四千年的不入流的葡萄精灵呢，但现在我居然是一朵水做的霜花。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啊，你司夜，我们就可以一起月下赏花饮酒，昙花就是晚上开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场面，美滋滋，玉儿看月亮，我看人。

“昙花一现，花开时，觅儿会在吗？”他的眼神，柔的快将我化了，古人所谓柔情似水应是如此了吧。

“玉儿在，我就在。”我轻声答到。

忽然房中一亮，光是从玉儿脚底发出的，我就看见一条龙尾满满现了出来，我脑子一翁，惊喜来的太快有点缓不过来。他骨骼分明的手抚上来我的脸，我就突然想到我刚刚的头发被魇兽咬的湿漉漉的，要是玉儿待会真的想办什么，被他碰到了魇兽的口水这太尴尬了，不行不行，于是乎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光，就在我躲的下一刻就暗淡下去了，我真是个黄鱼脑子，纯洁如玉儿，书里春梦都只是个拥抱，他会做什么啊，我躲什么啊！

“几千年来，仅有两次现真身……”他背着我站在窗边，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这熟悉的开场白，应该是那句无妨爱我单薄但求爱我长久的经典语录了，但是我想他再说了，我努力了这么久，若玉儿对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感情，那不是白费了我功夫吗。

我连忙起身，一把人掰过来，面对着我，踮起脚就亲了上去，他的手被我十指相扣扣在了他的身后，防止他抱我摸到魇兽的口水。

“玉儿，我爱你，从前我没有明说，是因为我以为我表现的足够明显了，我不许你再怀疑你自己。我…我刚刚躲是因为我头发被魇兽咬的尽是口水。”这话说出来比我想象中的听起来更蠢。

话一落音，他龙尾又露出来了，我牵着他坐下，这次的尾露的比开始的要长，至少两倍。

我蹲在地上，好奇的摸了一下，那触感，比较像贝壳，但是细看却不是白色，而是闪着珍珠似的光泽，好看极了，我就忍不住多摸了几手，还摸了龙鳍，手感和鱼鳍差不多，但是比鱼鳍硬，也比鱼鳍漂亮。

我一抬头，便看见玉儿咬着下唇，憋的一脸通红。

“这,能感觉到？”我以为龙鳞是像指甲一样的，毕竟它看上去摸上去硬邦邦的，但是润玉这幅表情，我应该是猜错了。

果然，他微微点头。

“玉儿，我想…看龙角。”我趴在他的龙尾上，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他有些犹豫：“它很丑。”

“玉儿什么样都好看。”

须臾，润玉还是从了，从他的额头开始龙角一点点的幻化出来了。龙角是白色泛着冰蓝色的光，像冬日里的冰凌一样美丽，书里只说过他小时候的龙角短短小小的，长大后的样子是再没有露过，如今一看是足有七八尺长，形态像挂了冰霜的松枝。

我想去触碰他的角，却看见他的睫毛都在打颤，可能小时候被掰角的阴影挥之不去吧。我放下了手，起身弯腰，在龙角根与额头之前落下一个吻。

“很美，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龙角，也是见过最美的玉儿，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他微愣了一下，温润一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