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重点

        相比布莱克的强制入眠，雷伊难以入眠。

        尽管雨早就停了，雷伊却依旧有些不安，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少数的人流离开，店面一家家关上。

        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与热闹，两座城市的交界就是这样，没什么人管，没什么人注意才是常态。

        “又睡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亚站到了他的身后。

        “嗯。”雷伊的目光从窗户那收起，看向身后的人，平静而信任，带着对这的担忧与深深的疲惫。

        “你现在的状态挺可怕的。”盖亚不知为什么冒出了这么一句。“像两年前那个时候。”

        “进展也像不是吗？”雷伊这么回答道，他其实很少有这么心力交瘁的时候。

        “所以重大突破也都是在那段时间不是吗？”盖亚反问道，“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雷伊又看向窗外，一家早点店已经亮起了灯，这是城市将要苏醒的现象，“不过是再次感慨自己的无能为力罢了。

        “不去睡一会儿吗？”盖亚也注意到了那个早点店，“凌晨三点了。”

        “等我累了，就会去睡了。”雷伊这么说着，却依旧看着窗外。

        “那我们聊会儿吧。”盖亚自顾自坐在了雷伊的对面，也看着楼下早点店忙忙碌碌。

        “聊些什么？”雷伊问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窗沿。

        “那就聊聊卡修斯吧。”盖亚这么回答，“你从什么地方开始怀疑卡修斯的？”

        “不是说了吗？从伯恩的态度看出来的。”雷伊并不是很想聊天，答案给的也很敷衍。

        “以我对你的了解，在你怀疑之前，通常能开出八大张A4纸的不对劲。”盖亚说着，拿出了他一直如摆设一样的笔记本，但上面现在有很多的记号与分析。

        “不愧是你。”雷伊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他确实累了，“从什么开始和你讲呢？”

        “按你的习惯来吧。”盖亚提示道。

        “嗯。”雷伊闷闷地应了一声，认真思索起来。

        “卡修斯是几乎和缪斯同期来的，能待上这么久肯定要有些本事才行。真要说的话，就是别让邪灵发现，缪斯是做幕后工作的，不露面，不被发现很正常。”

        “但这也不能算是疑点吧？”盖亚添了两句话在本子上后反驳道。

        “是不能算，只是好奇，甚至觉得是可塑之才，因为卡修斯是大学刚毕业还在实习时被拨过来的，按理来说，不太可能派实习生长期潜伏才对。”雷伊讲完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

        “其实那次什么突击检查也很不对劲，但只些都还好，都不是重点。”雷伊说到这，其实就已经半眯着双眼了，“主要是后来在酒吧后面的小巷。”

        “嗯。”盖亚看着面前慢慢梳理思路却渐渐睡过去的雷伊，了然和理所当然。

        “雷伊，雷伊。”在叫了两声确定人睡着后，盖亚把旁边的毯子拿过来给雷伊盖上了，他太熟悉这个人了，他们认识了有十五年。

        剩下的他知道了，雷伊的思路和他差不多。

        小巷的消息是缪斯从暗网上找到的，貌似没什么问题。

        让雷伊起疑的地方，是卡修斯在还没成为所谓助理的时候就能提供一些暗网上找不到的消息，虽然在那之后也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卡修斯反而没了动静。

        卡修斯近来几次消息虽说重要，可以他们了解情况又不至于打草惊蛇，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能够一次性将这个庞然大物连根拔起。

        但他们这已经明确告诉卡修斯，分一部分关注重点在伯恩身上，卡修斯反而毫无动静，说没问题，怕是雷伊很难说服自己不多疑。

         还有就是，靠柠檬慕斯蛋糕传递消息实际上是在蛋糕外面的包装盒上事先用柠檬汁写好字，然后用火烤就能看到字母。

        柠檬汁呈酸性，不用火烤，雷伊用纸巾沾些紫色石蕊溶液然后小心翼翼慢慢点上去也能显出字迹来。

        把所有的盒子放在一起可以明显看出两种字迹，尽管另一个人已经尽力模仿了，但两种字迹依旧很清晰。

        雷伊不说盖亚其实也知道了。

        雷伊这次找卡修斯重点不在于卡修斯是哪边的人，雷伊确定他是自己一方的，他的重点的诈出另一个提供帮助的人。

        而那个人，雷伊怀疑是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