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怀疑

        “反观我们而言，伯恩才应该是不安的那个吧。”缪斯把所有可能列了个简要大纲后说道。

        热水壶嗡嗡地烧着热水，水蒸气从尖嘴那不断逸出，冉冉上升。

        劳碌了一天，本应是放松、休息的时间，也充斥着焦虑和紧张。

        “好歹我们还有可放心的同伴，而伯恩…”缪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语声戛然而止，雷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同伴！对，在这种情况下，人一般会变得敏感多疑，就算知道我们，应该不断不断试探，而再三警告应该是信任后的表现。”雷伊明白了那停下的话语。

        “那他应该就有个同伴，并且，那个同伴不断在告诉他，我们可信。”盖亚把剩下的观点补全，摊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个同伴能是谁？”缪斯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有节奏地敲点着，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卡修斯。”这是个几乎笃定的回答。

        完全清楚他们，完全信任他们，同时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一个人，被他们完全信任，甚至被伯恩信任。

        “不可能。”缪斯笔尖一顿，反对道。“卡修斯来的时间虽是同期，却稍后于我，如果早有安排，我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答案太过不可思议，至少对缪斯而言，她在这，待的可以说是最久，与卡修斯也最熟，假如真的是他，那么每次行动，是否他早就料到了而不说，是否他故意让同伴深陷险境，难以接受更难以相信。

        “那么假设一下，假如卡修斯在来之前就与伯恩认识呢？”盖亚在一旁补充道。

        “那他就肯定知道，伯恩到底是谁了。”假如这种设想成立，那需要调查的对象就从伯恩到了几乎知根知底的同伴。

         但那位同伴究竟是哪边的人？

         “卡修斯可以说是从出生到从业所有的经历都查过去才被派到这的，完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没有任何可能认识伯恩！”缪斯反驳道，卡修斯的资料是她查的，人是她带的，现在要让她接受卡修斯是对方卧底或目的不明的可能，开什么玩笑！

        “萍水相逢也是认识，档案中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吧，我们甚至连伯恩是谁都不知道，不在重点防范对象，自然档案也不会记录。”雷伊反驳道。

        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总归是没有刚刚那么大了。他们从回来到现在少说也过去了五个小时，楼下的咖啡店早就关门了。

        但愿卡修斯是在他们这边的，如果伯恩信任他们，那卡修斯就是令人安心的。

        几番论辩，缪斯也哑了声，现在这种境地，楚歌四起，不安的心情不断的蔓延。

        “那伯恩就目前对我们的态度呢，雷队？”缪斯决定换个话题，先跳过那个令她极度不安的设想，期望从伯恩的态度，得到安心的答案。

        “伯恩对我们，至少不算敌对。”雷伊这么下着结论。

        这个结论能得到的东西太多了，首先，先对卡修斯收了些警惕；伯恩要么像该隐为了刺激，要么就是“伯恩”；伯恩对邪灵覆灭并不在意，甚至可能愿意添一把火；伯恩信任卡修斯，且卡修斯隐瞒了部分事情。

假如伯恩是敌对的态度，就先判定了卡修斯早已背叛，而如此温和的态度，就先排除这种可能，再从长计议

        把线索一条条列出来，关系用线连接起来，这潜伏无数来往人近五年的地方，终于快要回归于平静。

        “要先把伯恩诈出来吗，通过卡修斯。”盖亚问道，逐个突破的方式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是最合理不过的。

“卡修斯瞒了两年多的事，说诈就诈的出来？不急，方向已经确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雷伊回了神，诈是要诈的，但诈的内容，不一定要是伯恩的身份。

先弄清卡修斯本人的立场，再决定要不要认识一下伯恩。

假如卡修斯是从集体角度出发，与伯恩合作，准备捣毁邪灵，因个别原因隐瞒真相，可以理解，同时必须弄清伯恩的真实身份，待事情结束后，再做审议。

假如卡修斯是邪灵的人，反向利用，深入敌营。

窗外的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那些被大雨淋湿羽翼的鸟儿们，你们怎么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