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过去

      过去的事，成了历史。人只记得对自己重要的事，你肯定记起自己的某一场重要考试，却想不起那天你的早餐。

      “没有多少人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木木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只不过刚好……我还记得。

      “愿闻其详。”雷伊说道，自觉地帮木木把茶水续上。

      “你来这，其实已经有一个调查方向了吧，这些事太多了，我只能挑着讲。”木木说道，魔灵的事，太多，太多了。

      “我想知道，关于伯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件事上也是这个道理，要么一开始就不信，信了也不要有所保留。

      “伯恩！？邪灵二当家伯恩？”听到这个名字，木木有些激动，没多少人知道魔灵一族有一个伯恩小少爷，但邪灵组织的伯恩却人尽皆知。

      “不，不是他，是魔灵家族的那个伯恩。”雷伊着说抿了一口茶。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就被他销毁了。

      “暗网上总能找到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是吧。”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却愣生生说出了陈述的意味。

      “伯恩……下落不明，二十年前他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也可能是唯一尸骨无存的人。”mmp，小混蛋肯定是早就算好了！感情我说还要说半分留半分。

      “这样吗？那请您可以多讲一些关于他的事吗？”唯一？这个伯恩果然是关键。

      “好吧。”木木放下茶杯，开始了漫长的叙述。

      “魔灵一族是这有名的望族，世代守护格雷斯，直到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那场大火不用说也知道，不是意外。魔灵一族当时除了伯恩，还有四口人。”还要除了……他叔叔。

      “他的父母，还有哥哥姐姐。却都在那场大火中去世了，那天事发时，他并不在家中，而是去到了附近的街道，但有目击者称，看到伯恩回来后直接跑进了房子里，事后我们没有找到伯恩的尸体，但也没有找到伯恩。”木木说到这，下意识地摩挲手腕，雷伊观察到了这个动作。

      “后来呢？”雷伊接着问，摩挲手腕通常是人撒谎、紧张时的动作。

      “我们在全格雷斯进行了寻找，却都了无音信。”想到这，木木有些想爆粗口，别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藏着掖着，就那个小混蛋！他还跟我碰瓷！伪造车祸！假装受了刺激加上车祸所以失忆！还tm偷偷去孤儿院，混入邪灵培养杀手的地方！md，还找了个熟人蒙混过关！啊啊啊！！！气死他了！

      想到这，木木手里的茶杯快裂了。雷伊理所因当地把木木之前的动作和现在联系在一起，以为木木是对邪灵恨之入骨。

      “那个，可以慢点说，不要太激动。”雷伊小声提醒了一句。

      “不，我没事。”木木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后来也有人称，在邪灵见过伯恩。但，邪灵是什么地方，进去了，能轻易出来，还透露消息？那群人后来经确认，只是一群市井之人，消息不可靠，只是想以此出风头罢了。”我……其实知道这是真的啊。

      “后来就完全没消息了吗？”雷伊又问道。

      “是。”小混蛋，我为了你我都撒谎了，你得给我好好的！等等，我多久没见小混蛋了？

      “好吧。那天发生了什么呢？”雷伊没有再问关于伯恩的问题，而是把矛头转向了那一天。

      “你们一直以为邪灵是在那一天成立的吧。”毕竟所有的资料都是怎么告诉他们。

      “是，听您的意思，邪灵在这之前就成立了？”雷伊抓住话里的关键。

      “是，也不是。邪灵在那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小具规模的黑帮，但谁都没想到他的胃口那么大，吞了格雷斯，向所有人宣告它的成立。”木木说着，觉得自己应该再泡一壶茶，茶快没了。

      “我刚开始注意到它时，悲剧就发生了。”木木看了看外面的街道。“这条街怎么样？”

      “很新，应该是在这片地区最新的一条街。”

      “是吧，它很新。”但它也太旧了，旧到没人知道……它以前是一条什么样的老街。

      “那天其实是个还不错的日子，天气很好，伯恩还和他哥哥一起去放风筝，等到傍晚时，他们用过了晚餐，小伯恩自己一个人溜出来玩，还故意向我炫耀了最新拿到的玩具。”一把仿真svd。

      “那时邪灵算是刚刚小有起色，我来是为了通知，让他们注意一下，当小伯恩来时，我还把通知书给了他。大概过了有几个小时后，事情就发生了。”那场大火，烧掉了多少东西啊。

“当时您是在这吗？”雷伊问道，这条街，这个地方离邪灵总部很近，也就是……

“不，我不在这。”木木回答道。“我在赶往裂空下一个城市的路上。”虽然很快又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他也没法确定，伯恩到底是不是“伯恩”。

“这次你拿到的线索，与小伯恩有关吗？”木木问道，不然为什么基本上问的问题都和伯恩有关。

“嗯，算是吧。”雷伊答道。拿不到更多信息了，天也快黑了，该走了。“天黑了呢，我该走了。”雷伊起身向木木道别。

“再见。”

“再见。”

等雷伊走后，木木转过身，对上一双深蓝的瞳子。“小伯恩，快天亮了吗？”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