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簌离看着父兄关切的面容,咬了咬唇,艰涩的道:“父王,我……我”
“若你说出来,腹中的孩儿必定不保。”
簌离一惊,仓皇的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双小手下意识的紧紧捂住小腹。
“离儿,你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看着自家小妹羸弱苍白的小脸,簌泽皱着眉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快去请岐黄医馆过来。”
“哥哥不用了,我只是这些时日有些疲乏,歇息会儿就好。”
“可你……”
簌泽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水君淡淡的打断:“既然离儿觉得疲乏就回去好生歇息着吧。”
“是,父王女儿先行告退了。”此时的簌离心事重重,却仍强撑着向往常那般对水君微笑。
只是簌离高估了自己,最终也只是牵强的扯了扯唇角,便匆匆离开。步履凌乱而无措。
水君则一直注视着簌离匆匆离开的身影,心下思量,眸色难辨。
“父王,离儿最近很是反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要不要去查……”待簌离身影一走远,簌泽便忍不住开口道。
“好了。”回过神的水君皱着眉看着沉不住气的儿子,训斥道:“素日里为父是如何教你的,如此沉不住气,为父日后如何放心将笠泽和你妹妹交于你照顾?”
“孩儿知错。”
看到水君面色不佳,也晓得自己确实是失了一贯的沉稳,簌泽立马请罪。
见到簌泽认错的态度良好,水君放缓了脸色:“为父也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你如此关心你的妹妹,为父也甚是欣慰。”
缓了缓水君又道:“阿泽,你是个很好的兄长。”
看着身量已经超过他的英挺男儿,水君语带欣慰的道:“父亲与你母亲一直都是为你而感到骄傲的。”
这句难得温情的话,让簌泽眼睛一红,怕水君看见忙狠狠的眨了下去。
心下却是翻江倒海,一时难以平复。
他与水君父子之间的相处总是严苛多余温情,母亲在世时还好些,母亲去世后,父亲……就甚少在对他温言以对过。
他知晓自己与簌离不同,他是男儿身上肩负着守护笠泽为笠泽牺牲个人一切的责任和使命。
可每见对他总是严苛的父亲满是笑容的将簌离抱在怀里,陪她玩耍嬉戏,陪她读书习字……不可能不羡慕的啊。
“才夸你两句,你可别给我学那些小女儿姿态。”水君笑骂着,一巴掌重重的拍拍在簌泽的肩膀上。
有些疼,簌泽却笑弯了唇。看上去有些傻气。
水君有些嫌弃的又重重的拍了他两下。
“你妹妹长大了,有心事了。”看着簌离离去的方向,水君语带惆怅却又笑道“孩子长大了总有些不愿意给父母交心的事。”
“父王……”
“你以为你父亲当真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了?离儿这些时日明显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也看在眼里。”
“可是离儿却不愿意说,我也不愿勉强她。每当这时我总忍不住在想,若是你母亲还在又会是什么样?”
“想来,她一定会比我们更细心更温柔。离儿也会更愿意向她母亲倾诉。”
“这些年来父王已经做的很好了。”簌泽看着惆怅的水君,认真道。
水君却没有说话。
许久才出声道:“过两天,你去将绿筠接来,她们姐妹俩关系一向很好或许绿筠能从中知道些什么。”
“孩儿明白。”
“你妹妹一向是个单纯的性格,这些时日让照顾离儿的侍女都注意些离儿的异样。”
“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吩咐下去的。”
“父亲,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您也该放松些多为你着想着想了。”看着两鬓斑白的水君簌泽有些不是滋味的道。
“行了行了,我还用不到你小子来为**心,最近太闲了是吧。”
一提到这个水君就心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话题带了过去。
簌泽无奈,看着孩子气的水君,也只能顺着将话题岔开。
“再过几天,便是你母亲的忌日了,你可都准备好了。”
“你母亲生前最爱长春树,你一会儿亲自去下个拜帖,寻个花神空闲的时间前往花界。”
“我库房里有个“幻泪”到时你记得带上,想来她们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种东西。”
“托人办事,诚意要到,心意要足。”
“孩儿晓得。”
“花神,是个不错的,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