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境（十一）

记忆去而复返，力量归于始终。命运使然，形与灵之间注定有一场生死对决，这只是早了一点。

从这里便可隐隐约约预见到未来无风一败涂地的结局。

————

无风终于扒开了眼。

狄蜜莉学长！

意志（灵）狄蜜莉…真的是你…怎么可能……

他不想见到她吗？明明那么喜悦！

无风化出悯风刀，以刃撑地，拒绝了狄蜜丽的搀扶，青色的驶卷使如血液一般顺着刃面流下，淌到地上。

意志（灵）滚出这里。

他的刀指向了她。

意志（灵）你没有资格，玷污这里。

这里是他的识海。是他可以像鸵鸟一样藏身的地方，是他的耻辱，也是他的安然。她没有资格，没有资格踏入这里。

狄蜜莉玷污？

狄蜜的语气里尽是不可思议，眼眶之中一下子就浸满了泪水。她来到这里是为了他，可他……

狄蜜莉你凭什么这么说？

狄蜜莉你根本就不明白，你不明白，凭什么这么说？

意志（灵）风之刃。

挥刀描写出光影，利刃撕裂黑暗，削断了她一缕发丝，刀剑相加的铿锵在她的身后响起，刀上没有血。

一道光影从她的眼前闪过，随后似乎像是被抱起，眼前的景物飞快变化，最后宛如坠落一般进了一道峡谷。

意志（灵）滚出这里。

灵的眉头充斥着戾气，眼神却因为虚弱而了无凶气。但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他也不曾生气吧！

意志（灵）滚得越远越好。

意志（灵）（快走啊！走了就能安全…）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沙哑的说出地话语，有着哭腔的无奈，也有着绝望的悲痛。

脱离这个世界的门被打开他没有动手，却比动了手更让狄蜜莉心寒。

架在脖子上的刀，总比死亡来的恐惧。

狄蜜莉为什么？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就玷污了这里，我要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而离开这里？

狄蜜莉的话语更像是委屈而不是怒气。就算少根筋也不曾这样失礼，似乎总有某根弦因为某些话而被波动。

狄蜜莉我算是来救你，我把你从那刀光剑影下救下来，你的第一件事却是叫我滚？凭什么？

上方书刃冲撞引发了爆炸，正像灰尘纷纷扬扬洒到了谷底，二人的视线都被了弥散。但狄蜜莉却清晰的看到灵的表情扭曲，极为狰狞。

灵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良久。

意志（灵）你也是自以为是能够救赎我的人吗？

灵的问题问的前后不着调。语气中却已然透出了冰凉的杀意，杀人，凭借喜好无缘无故的杀人。不是他，更像是——形。

他被影响了！

意志（灵）我不想被救赎，就让我永堕黑暗吧！

这句话，二百年前，风时追说过。

灵的身上露出清晰可辩的暗黑气息，悯风刀纹上出现了红色的光芒，有奔腾的电流通过他拿着刀的手一点一点刺穿他的心。

狄蜜莉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再发觉不出来的话…

狄蜜莉学长！

但她又是个傻子，因为，她没有办法…

但有一个人有。解铃便是系铃人，素灵，你是否？能够再次打开形的心呢？

可是，最后真正救赎灵的人，是素灵？还是她呢？亦或是，他自己！

————

形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张着口释放着力量，却呼吸不上来，记忆如潮水涌来，劈头盖脸将他湮灭。

素灵阿追，如果说我也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