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核

东明城位于魔兽山脉东方，是加玛帝国的大型城市之一。可能比不上最繁华的帝都、名列前茅的黑岩城，但因为是距离魔兽山脉周边最大的城市，其繁华程不比其他大城市差。

巫离歌一路走走停停，几乎是跨过了整个魔兽山脉，搜刮了无数天材地宝，使得无数魔兽兽不聊生，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了东明城。

大城市即使是清晨也是十分热闹，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街边叫卖的摊贩与讨价还价的购买者皆是色彩鲜明的存在，处处充满了人气。

睡了整整一夜的巫离歌神清气爽，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离开旅馆打听炼药师公会。

被询问的人一听是炼药师公会，所有羡慕与敬仰之情溢于言表，很是热心地将他带到公会附近。

这座大气磅礴的建筑物造型颇为别致，整个外形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药鼎一般。在房屋的周围，还设置了犹如药鼎通火口一般的窗户，高高的房顶之上，硕大的鼎盖匍匐而下，将房间遮掩其下。

其规模比得上一些小型宗门的大殿了。

那建筑物外，淡紫色的檀香牌匾之上，五个字迹隐隐有些模糊的古朴字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路过这座建筑的人，目光多少都会流露出些许敬仰，也有不少人对站在门口的巫离歌感到些许惊讶。

不是因为其他，正是因为他实在是看上去太过于年轻了一些，忽略掉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眸，他完完全全就是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人。

对那牌匾上所蕴含的微弱神识细细感受一番，巫离歌这才迈开脚步，准备进去时却被门口全副武装的大汉伸手拦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想要进入炼药师公会必须要有导师介绍信。”大汉并不因为巫离歌看起来年龄较小而失礼，只是保持着一种平和的心态去告知。

巫离歌取出塞西尔的推荐信，慢悠悠道：“导师介绍信没有，但有一个朋友的推荐信。”

大汉接过信函，仔细察看了一遍，连忙恭敬地将信还回去，微微鞠一躬道：“原来是塞西尔殿下的朋友，失礼了。”

收起信，巫离歌晃悠悠地走进炼药师工会，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迎面扑来，使人心旷神怡。

大厅里没几个人，都在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时抬头瞟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少年后便继续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事。

就在巫离歌正准备找人询问领取炼药师徽章的相关事宜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他回首一看，是一名穿着华丽神态傲慢又张扬的青年在一大群护卫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而那群护卫则留在门外安静等待，时不时拦住那些极为激动的少女。

“伊凡，你怎么才来？”身穿元青色长袍的老者从房间里走出，在看向青年时露出满满无奈。

老者胸口的徽章上，那古朴地药鼎表面上精心绘制着四条银色波纹，竟是一名四品炼药师。

“老师，我不小心睡过头了。”刚还是一副倨傲模样的青年顿时流露出几分羞赧。

“你呀，要是有夏洛特一半稳重就好了。”老者笑着摇摇头，在提起他那得意门生时总会露出几分欣慰。

伊凡想到自己那优秀的姐姐，略微有些不服气。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老者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行了，既然来了就赶紧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末了，他看到了杵在那像是在神游天外的巫离歌，询问道，“那位小友可是也来参加考核？”

巫离歌点了点头，道：“是塞西尔推荐我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老者微微一愣，显然是知道那个夺得上届炼药师大会冠军的年轻人，当年可是在帝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原来是那孩子推荐的，那你来登记一下吧。”老者笑了笑，“报下你的名字，年龄和导师的名字。”

摸了摸手腕，巫离歌这才知道这具身体的骨龄，不动声色道：“巫离歌，十八岁，导师明巫······他没有在炼药师公会登记。”

一旁负责记录的男子微微顿了一下手中的笔，不是因为从没听过这位炼药师的名字，而是因为这少年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点。

就连东明城最有名的年轻炼药师夏洛特小姐，在参加一品炼药师考核的时候，也已经二十岁了。

“跟我来吧……”老者也是对巫离歌的年轻有些惊讶，但也并没有急着断定他是否能通过考核。

这位老者名叫苏叶，是东明城炼药师公会分会的会长，也是一名资深四品炼药师。

在苏叶的带领下，参加考核的巫离歌与伊凡来到一处大门前。

进入门后，亮堂的灯光将宽敞的大厅内照得犹如白昼，一张长方形的大石台摆放在房间正中央。

一品炼药师的基本条件，是必须单独的成功炼制出成形的丹药，而至于是何种丹药，是随炼药师公会来设定的。

两人分别站在石台两端，拿起上面摆放着的羊皮纸，查看需要炼制的丹药药方。

巫离歌手中的药方是大力丸，服用后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一成力气，是一品丹药中极为常见的一种。

石台上还摆放了三份大力丸的药材和几个品质不错用来盛放丹药的玉瓶，若是三份药材耗尽，则视为失败。

伊凡那边摆放的是同样的东西，只不过药材是炼制凝火丹的。

考核时间是两个时辰，超过两个时辰还没有完成的，也是视为失败。

取出那造型朴实却绘着玄妙图腾的三口药鼎，这是巫离歌用几种矿石根据斗气大陆药鼎制作的灵器。

当然，他并不是专业的炼器师，又是第一次制作这样的药鼎，所以也只是限制在能用，并没有什么特殊功效。

随着苏叶宣布开始，两人将手放在火口处，释放出火焰来调节药鼎的温度。

巫离歌用的依旧是淡青色的飓风炎，那不同于斗气火焰颜色的奇特火焰吸引了苏叶的注意，暗自猜测那是怎样的一种火焰。

没有像往常一样同时提炼药材，巫离歌今日难得耐下心来，一株一株地将药草炙烤成粉末或者是粘液。

毕竟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天才少年！

还记得他十八岁的时候，还跟在明巫身后苦哈哈地学着辨认草药。妖的年龄和人可不同，十八岁放在妖族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宝宝呢。

两人的动作都很熟练，虽然伊凡在火候的控制上仍是有所欠缺，但放在初学者中，他的成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故意放慢了成丹速度，巫离歌慢悠悠地将杂质一点一点剔除，直到最后已经是无瑕后才慢吞吞地凝丹。终于在距离考核结束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他不得不出丹了。

淡黄色的丹药在脱离药鼎的瞬间产生一丝药香，然后便被一串云纹将香气全部锁在其中。

伊凡是在时间快到的时候出丹的，他一抬头，看见对面还在“辛苦”炼制丹药的少年，不由得意一笑。

苏叶将其表现看在眼里，无奈地摇摇头。

他知道那是巫离歌炼制的第二份药材，而且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快要出丹了。

在最后一刻，第二颗丹药也已经成功出丹。

伊凡是个急性子，连忙将玉瓶递给苏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丹药表面光滑，颜色纯正，丹香微甜，不错，看来是下功夫了。”苏叶点点头，“但仍有许多杂质沉淀，还需要努力。”

“那我能拿到徽章了吗？”

“恭喜，你达到了要求。”苏叶道。

伊凡欣喜若狂，但并不急着离开，他更想看看那个比他小的少年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准。

苏叶先是拿起巫离歌第二次出的丹药，惊讶的发现那丹香竟是媲美一些二品丹药，再看成色，没有一丝杂质。

竟是上好的大力丸，药效估计也是原先的两倍有余。

“这颗为了赶时间，不是很完美。”巫离歌指了指另外一个玉瓶，“这个还可以。”

打开另一个玉瓶，没有一丝丹香飘出。

“搞什么呀，不会是没有吧？”伊凡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刚才看到那颗明显比他炼制手法更好丹药，心底有些不服气。

将丹药倒在玉盘中，清脆的碰撞声极为悦耳，隐隐可以听见某种类似洪钟的声音。

只见那淡黄色的丹药圆润可爱，晶莹如同上好的玉石，一圈银白色的云纹缠绕在丹身上，透露出震慑神魂的玄妙感。

“这、这是……丹纹？”苏叶呢喃着，随后又否认了，“不，即使成色好到有丹纹，也不会没有丹香。”

巫离歌很奇怪斗气大陆竟是没有出过云纹丹药，要知道在修真界，同一种丹药都能给你分个三六九等，品相不好的几乎是无人问津。

“这是丹药无瑕的最高境界，将所有丹香封锁在丹药中，从而形成这种云纹，不会造成药效流失。”巫离歌解释一番，“我将其称为云纹锁香。”

“妙啊！妙啊！”苏叶神情激动，“都说丹香越浓郁品相越好，实际上浓郁的丹香也会带走一部分药效。”

“小友真是奇才啊！”

随着苏叶的赞口不绝，伊凡先是震惊一瞬，随后便是黯然失色，这根本就不在同一层次。

“打断一下，苏会长。”巫离歌并不想听老者那絮絮叨叨的话，“我想参加三品考核。”

本就安静的大厅现在是一片寂静，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清楚听见回声。

“你、你确定吗？”苏叶目瞪口呆。

能够创造出一个超出目前丹药最高品质的层次的确是天纵奇才，但也可能是恰好抽到的是他最为熟悉的药方，至于他已经超出一品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但这个年纪，别说是三品，就是能达到二品，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伊凡也想要围观巫离歌的三品考核，但碍于规矩，即使他的老师是会长也不能允许他这样做。

待他再看到巫离歌从炼药师公会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戴着三品炼药师的徽章了。

……

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巫离歌允许查阅炼药师公会的资料以及浏览一些药方的手抄本，也许没有正规药方那么详细，但只要有对应的药材记录，他也能给你摸索出来全部的药方。

这就是有经验的好处。

当年在修真界，那些残缺丹方有最少有一半都是他给补全的。

不过，他倒是意外翻到了一个有趣的记录。

一个疑似关于异火的消息。

早就听闻异火是炼药师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巫离歌也很想见识一下这异界的异火比之他的三十六奇火又有什么区别。

那条记录透露出一个名叫塔戈尔大沙漠的地方，在某一天突然发生了强烈的火属性斗气暴动，正好被路过的炼药师撞上。

那名炼药师被卷入风暴，幸而死里逃生，于是便有了这条记录。

火属性灵气暴动说明必然是有某种与火有关的天材地宝出世，与异火也能沾的上边。

记录是在两个月前，也许现在赶过去看看也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