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抉择

乌尔德一行人进入禁域后，也许是因为前面有着加藤一队人的探路，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甚至三天过去了，队伍之中都没有出现伤亡。

唯一一次危险是一队暴走的约翰四骑士，但很快在血族强悍的实力之下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禁域之中没有白天，极寒之地常年笼罩于黑暗之下，长途跋涉，人马疲倦，乌尔德看了看身后已经有些脱力的随从，说道“原地调整。”众人如释重负一般的瘫坐在地上，极寒之地充斥着未知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性命，所以谁都不敢大意，而且两位上位者在这里，没有他们发话，谁也不敢说什么。

玖兰这一路几乎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在乌尔德的旁边，偶尔出手斩杀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偷袭者，其余时间都很安静，如同不存在一般，丝毫没有上位者所具有的压迫力。

可以说，整队人虽然来自两个势力，但总指挥权几乎都掌控在乌尔德手中，对此玖兰也不在意，只是偶尔在雷斯特怼费里德的时候插一插手，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反驳乌尔德的举动。

看到大家都原地修整，支起营帐，玖兰找了处偏僻的巨石，靠坐在巨石上，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营帐中众人的声音逐渐安静，奔波劳累了一路的随从们，都疲惫的歇下了。

“玖兰。”乌尔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玖兰满不在意的回应道。

“不歇息么。”乌德尔坐在玖兰的旁边，看向上方无尽的黑暗，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洞穿黑暗一般。

“极寒之地，充斥着未知的危险。”玖兰顿了顿说道，“如果贸然放下警惕，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乌尔德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转了一个话题说道，“考你一道题吧。”

“一群小孩儿在正在使用的火车轨上玩，一个小孩儿在被废弃的火车轨上玩，这时一辆火车驶过来，而你有权决定火车的走向，你应当怎么办？”乌尔德说道。

玖兰犹豫了一下，说道，“舍小保大。”

“可如果这样那么那个听话的孩子就将为了那一帮不听话的孩子而牺牲。”乌尔德顿了顿“一个孩子本身就很孤独，如今却要为别人犯下的错误埋单么？”

玖兰愣了愣，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我应该怎么办？”玖兰愣了愣，问道。

“应当怎么办？这需要你自己想，等你有一天想明白这个问题，就有资格真正的成为上位者。”说罢，乌尔德站了起来，指了指未知的远方、

“成大事者，必有牺牲，只是孰轻孰重的问题而已。”说完，转身离开，留下玖兰坐在原地，看向远方，若有所思。

乌尔德看着月下迷茫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的时候盲目的善良会害了自己。

帝鬼军总部，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两个人的身影，八卦辰坐在柊暮人对面，一脸严肃。

“暮人大人，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八卦辰说道。

柊暮人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一群小孩儿在正在使用的火车轨上玩，一个小孩儿在被废弃的火车轨上玩，这时一辆火车驶过来，而你有权决定火车的走向，你应当怎么办？”八卦辰说道。

“顺其自然。”柊暮人说道。

“但那势必牺牲很多人。”八卦辰说道。

“既然在危险中嬉戏，那就必然知道这是危险的，遇到危险，他们会避开。而身处安全之下的人则不然，他不知道危险瞬至，对于他而言，一旦被遗弃，就必死无疑。”柊暮人冷静地说道，未有半分的犹豫。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答案，命中注定的两人，命运的罗盘已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