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幻象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色突然静止，像玻璃一样出现了裂痕，呯的一声，碎了一地。

好黑...好黑...这是哪...权致远只觉得自己在无限的下沉，那种悬浮感、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大脑。

突然黑暗中裂开一道光，权致远拼命想抓住那道光，努力向前伸着手，可始终触不到那道光。

他有些绝望了，好像逃不出这黑暗。

“致远...爸爸在这呢...”

那诡异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权致远只觉得眼前血红一片，连黑暗都变成了血的暗红色。

“闭嘴！”权致远捂住耳朵，可是根本阻挡不了那声音一分一毫。

“致远...你看...爸爸就在你身边...回头看看我...”

就在权致远回头的一刹那，世界雪白一片。

“爸爸，爸爸，我想吃冰棍。”小致远抬着那张稚嫩的脸看着旁边魁梧的男人。

男人蹲下身来，摸着小致远的头，“好，你牵着妈妈，我去给你买。”

小致远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妈妈，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拉住妈妈的一根手指。

妈妈低头看着小致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慈爱的微笑。

“说我垃圾！让你们说我垃圾！老子拿冠军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男人暴怒地踢着蜷缩在地上的女人。

小致远抱膝躲在门外，浑身颤抖。

男人拉开门，俯视着缩成一团的小致远，“你在这干嘛！还不去睡觉！”

“爸爸...你打妈妈...我睡不着...”

男人阴沉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啊...是不是妈妈太吵了？我们让她永远地安静好不好？”

说着把小致远拖进来，甩到一边，转身走进厨房。

躺在地上的女人哀鸣着，头发散乱，嘴角吐着血沫，露出的皮肤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男人的脚步声近了，当他走进门的时候，小致远只觉得自己看见了厉鬼，那锋利的冻肉刀闪着雪亮的光。

“啊！救命啊！你要干什么！救命啊！！”女人拼命的往后退，求生的本能告诉她要逃，她挣扎着站起来，往门口冲。

男人伸手就挥了她一巴掌，她被打飞出去，头摔在墙上，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死女人，喊什么喊，吵死了。”男人抠了抠耳朵，转而看向快要吓哭的小致远。

“你妈妈不听话，我们要让妈妈听话，来，你拿着这把刀，去，让妈妈听话。”男人眼里透着疯狂，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他把刀放在小致远手里，让他握紧，催促他上前去。

“呜...爸爸...不...” 小致远拿着刀的手颤抖不已，小脸都哭皱了。

“别怕...我帮你。”男人从后面环住小致远，握着他的手，引导着他向前。

女人还在挣扎，想往后退，可是后面只有一堵墙。

“致远...不要...致远...救我...”女人近乎哀求，头发黏在她的脸上，此刻的样子狼狈极了。

身后的男人扭曲地笑着 ，“看不起我的人都得死！”

“爸爸，不要...我不要...呜呜...”小致远想挣扎，可惜与父亲的力量差距太悬殊，刀的位置一点也没有被撼动，直直地指向女人。

尖锐的刀锋已经抵到女人的肚子，女人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那张绝望的脸仿佛透着憎恶。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这是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

男人猛地将刀向前一推，血便喷涌而出。

小致远的手上，脸上，身上全是粘稠的血液，身后的父亲放开他的手，狂笑着。

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小致远摇摇晃晃地倒退了好几步。

“妈妈...我不想的...我...对不起...妈妈...”看着那尸体恶狠狠的表情，小致远冲出房间跑到洗手池拼命地洗手。

手上的血好像越洗越多，怎么也洗不干净，小致远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满脸是血，吓得跌倒在地。

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坐在地上发抖的小致远，将他抱进浴室。

“以后就剩你和爸爸相依为命了。”语气里竟然带着温柔，小致远只觉得一身恶寒。

水哗哗地流着，男人将小致远的衣服脱下，为他擦洗身子，男人的手在他的股沟处停留许久，最后在脊骨末梢印下一吻。

“爸爸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