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晚到医院的时候,外面早已经下起了小雨,她走的太急,没有带伞,浑身已经湿润了大半她浑然没有在意,直直往医院里跑去。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才停住了脚步,将湿润的头发用纸巾擦了擦,将外面湿透的风衣脱了下来 ,放在了门口的长椅上。
她扯了扯唇角,艰难的扬起了一个笑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见自己的母亲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霎时间她的笑容垮了下来。
母亲睡得很是不安,面色是常年病重的苍白与蜡黄,憔悴极了。
这样的场面她见过无数遍,早已麻木的心脏依旧微微抽痛。
此时,照顾这间病房的护士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
“你来了呀,阿姨刚才还说想见你呢,你要是早来10分钟,她可能还没有睡着。”
护士是个年轻的女孩,朝她微微笑了笑,笑容间有明媚与温柔,她照顾这间病房已经半年多了,与她们母女俩已经熟识,她知道眼前的女孩有多么的不容易与疲惫,所以在照顾阿姨的时候更加的上心几分。
季晚晚“我妈她最近有没有乖乖吃饭……”
她原本想问的是妈妈最近身体有没有好转,可想到了电话里医生的话,也就将话咽了下去。
护士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阿姨她最近的精神不太好,每次吃也就那么小半碗,食欲也不是很好……”
季晚晚点了点头,从急匆匆带过来的果篮里挑出一串葡萄,走进洗漱间里细心的洗干净,放在了母亲的床头。
母亲最爱吃的便是葡萄,胃口不好的时候也愿意吃上一些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做完这一切,护士细心的叮嘱她,“你先去医生那里吧,这个点他不怎么忙,你可以多问一些。”
季晚晚点了点头,疲惫的伸出手指揉了揉额角。
季晚晚“我妈醒来的时候,还劳烦你通知我一声。”
到医生的办公室时,医生也正好忙完手头上的事,见她来了,对她点了点头。
见过这么多次面了,两人也熟了一些,没有客套,直切主题。
“你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如从前了,病情有些恶化,国外进口的药最近也供不应求,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做手术……”
医生没有说的太过直接,只是将表面上的事实陈述了出来。
季晚晚坐在对面,双手叠在腿上,坐得笔直,听医生说完,她的手渐渐握紧,直至指尖泛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与茫然。
季晚晚“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刚转来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这样建议过,可事实却是即使做了手术,活下来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她当时不敢赌,只是坚持着高昂的药物治疗,百分之三十的存活率,一半机会都没有,她真的不敢赌啊……
医生也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明明应该是花一样的年纪,眉目间总是掩饰不住的疲态……
“是的,这是你母亲唯一活下来的机会了,病情已经逐渐进入晚期,当完全进入晚期的时候就已经药死无医……”
季晚晚抿紧了唇,眼眶泛红,脸色逐渐惨白了下来,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悲痛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