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青妈妈的故事

柳初夏妈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青妈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收下你的吗？

柳初夏[硬着头皮点点头]记得。

其实她哪里记得，所有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像是一团乱麻，模糊不清而且乱七八糟。

她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

青妈妈也没有多在意，坐在柳初夏对面的椅子上，双手轻轻搭上她的手。

青妈妈[叹了口气]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呢，个头也没这么高……

柳初夏聚精会神的听着她说话。

青妈妈那个时候啊，你也才刚刚及笄，脸上也还稚气未脱的样子。

青妈妈[抬起头回想，像是看见了那个时候的柳初夏]你知道吗？我从未见过如此妩媚的脸，仿佛是天生媚骨。

青妈妈尽管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是罪臣之女，让我不要招惹你。

青妈妈我心里的声音却告诉我，她就是从前的你。

青妈妈笑了，笑得很开心。却不似从前那么多次迎接各色客人时的或妩媚或讨好的笑，她的笑仿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为利欲熏心，不为讨好客套，只是纯粹的明朗。

柳初夏看呆了，眼前的人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可却依旧风韵犹存。

不难看出，她的眉间依旧风情万种，从前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青妈妈此事我从未对人说起过，其实，我也曾是大家出身的千金小姐。

柳初夏(心里暗暗一惊。)

青妈妈后来家道中落，我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投奔了青丝楼。

青妈妈亏得我这张脸，我才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青妈妈我曾经也死守过卖艺不卖身，可这是哪里啊？这是青丝楼啊，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青妈妈表面看上去繁华无比，可实际上却是这一根根青丝就像是情丝缠绵，勒的人喘不过气来。

青妈妈[突然回过头]青烟，不，初夏。妈妈我这辈子就到这了，可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青丝中困顿一生。

青妈妈你若是个争气的，花魁大赛一举夺魁，我便不再强迫你接客了。

青妈妈待我去了，这偌大的青丝楼，便是你的了。

不知何时，青妈妈的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叫人好一番心疼。

柳初夏妈妈……

青妈妈你不必再说了，[纤纤素手在妆奁中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根堑花桃形金簪]这是青丝楼主人的象征，你若赢了，便是你的了。

柳初夏[借着昏黄的烛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簪子，做工自然是极精细的，上面点缀的宝石不论从通透度还是切面来说都是极其稀有的，是难得的珍品。]

柳初夏(可难得不代表得不到，如此一只簪子怎就能成为青丝楼主人的象征呢？)

柳初夏(可惜没有机会细细研究，眼下只得先想想怎么才能夺得花魁了。)

青妈妈[仿佛回过了神来，声音也带着些哭腔]你且回吧，我话说到这了，剩下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柳初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