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祭司与祭品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千霖试探着开口，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就是字面意思。”千钰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吗？”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千霖答到：“也许是有的吧，但没人说的清楚吧，毕竟神灵太虚无缥缈了。”

“我们司祭一族，虽然主管祭祀神灵，但真正能与神灵对话的，只有祭司一人。”千钰缓缓道来，“而祭司一职，通常由族长担任。但那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祭司。只有继承了祀神之力之后，方才算是真正的祭司。”

千钰抬眸：“我族已经超过四百年没有出现过真正的祭司了。但是，最近出现了一位祭司，那就是。。。你们的母亲。”

“母亲？”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两兄弟其实了解甚少。千钰从不曾在孩子面前主动提起她，族中的人也甚少谈论。

千钰看见孩子眼中的疑惑，继续解释道：“在你们母亲怀孕的那个晚上，裁决之神降下了神谕。”

“双子降世，神灵现；通灵言者，伴魂生。”

“。。。父亲，这是何意？”千霖心中的不好预感更加强烈。一旁的千晴微眯了双眼，遮住了眼里的暗流涌动。

“双子降世，即指你们兄弟二人。神灵现，意味着神灵将要降世。通灵言者，与祭司不同，祭司只能单方面的接受神谕，而通灵言者，可与神灵交谈。”千钰顿了顿，终于说出了此次召唤两兄弟的原因，“伴魂生。。。也就是说，你们两兄弟中，必有一人作为祭司，以另一人为祭，使神灵附于祭品之身，以实现神灵降世。”

沉默良久，千晴突然开口问道：“祭品的下场如何？”

“许是魂飞魄散，彻底泯灭。”

“那。。。祭司呢？”

“作为通灵言者，随侍神灵，终其一生。”

“我不要！”千晴突然激动起来，“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神灵，就要和哥哥相互厮杀。我不要！”

千钰淡淡看了他一眼：“祭司和祭品，早在你们出生时就已定下，你们不需要自相残杀，只需要等待那一天的来临，做好死亡或侍奉神灵的准备即可。”

“父亲！”千晴红了眼，“你好冷血！”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千霖拍拍千晴的肩，似是安抚。他转头望向那个记忆中温柔又严厉的男人，轻声问道：“父亲，谁是祭司，谁是祭品？”

“根据家中古籍记载，应当是次子为祭，长子为侍。”

千钰望进千霖的眼中，不带着丝毫感情波动，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明白了。”千霖垂下头，心里泛起一抹苦涩。果然...又是自己吗？自己动手，杀掉自己的弟弟。。。

一股暖意裹住千霖的手，他望向那双手的主人，却只看见千晴担忧的双眸。

回握住弟弟的手，他开口：“父亲，这件事我和弟弟需要消化一下，在这之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千钰点点头，望着两兄弟离开的背影，缓缓松开了袖中紧握的双拳，任由那鲜血从被指甲割破的伤口，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