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刚才……

白落羽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

哗，哗——

水声荡漾在耳边。

白落羽定睛一看，屏住了呼吸，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只看了几秒便僵硬地移开视线。

昏暗的火光下，少女的背影若隐若现。

苏幼微衣服只褪到手臂处，露出一片雪白，蝴蝶骨突出，香肩诱人。

泉水在拐角处，火光又昏暗，所以看得不是太清楚。

但白落羽虽然重伤，毕竟是修炼之人，目力极好，还是看得见一些的……

内心复杂，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好意思。。。

这家伙！也太不注意了吧！

自己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啊！

不过自己这副死人样，也怪不得她。

默默叹了口气。

靠在石壁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幼微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受伤的缘故，小心翼翼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用担心。”白落羽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苏幼微皱眉。

鬼才信咧！

一阵阴风吹过，白落羽打了个寒战。

“咳咳……”

苏幼微秀眉蹙起，抬手帮他顺气，另一只手在空中拂了一下。

呼——

燃起的火苗更盛了些。

苏幼微坐回白落羽对面，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温暖的光亮下脸部线条更显柔和，如水的眸中倒映着火苗，甚是奇异。

气氛突然安静，只有跃动的篝火，

噼啪——噼啪——

苏幼微心中一动，迟疑着开口:“白落羽……”

“嗯？怎么了？”是很温柔的声音。

“你……”犹豫片刻，苏幼微还是问出了深藏心底许久的疑惑:“为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本不相识，甚至……没有见过。”

她轻咬下唇，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白落羽眸中火光明明灭灭，似乎真的有一簇火苗在他眼中燃烧。

他的视线看向苏幼微，眼中的光带了些异样——

也许……是时候了。

“幼微。”他轻轻唤道，声音温柔又带着沙哑，有些不同平日。

“怎么了？”苏幼微眨了眨眼。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白落羽垂眸，陷入回忆——

八年前，大周城，贫民区。

人们的抱怨声、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群乞儿，其中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抱膝而坐，下巴搁在膝盖上，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浑身脏污，披着一张破草席，若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是哪里的流浪儿。

但若有心，便会发现他的穿着与众不同，穷人们穿的都是麻衣草鞋，他却身着锦衣丝履，污物掩盖了衣服原本的光华，但那股气质依然可辨。

忽然，乞儿中有小小的骚动，“幼微来了！”

少年冷漠地抬眼，只见一个小女孩挎着一个小篮子，向乞儿们分发着食物，虽然只是可怜的一点馒头之类，但足以让他们欢呼雀跃。

少年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抑制住想要冲上前的冲动。

女孩约摸九、十岁，眉眼清秀，像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穿着略显破旧的衣衫，笑盈盈的对着乞儿们，似乎跟他们很熟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