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在哪里 28

28.合同？可笑

蛇本先也是人。作为一个人，却没能保持住永远的纯洁，于是就堕落成了蛇。

我相信在蛇的心中一定向往人，但是，蛇本恶，必亡。

在背叛了爱情的那一刻，蛇的本性，就已植入了其体内。其结局，已经不难预料了。

——韦房东

赵海棠一通电话再一次通向了保险公司女董事长的私人号码。“我希望能再一次见面，针对张伟的保险合同中的部分内容进行探讨。”

董事长的内心咯噔一下，“那好啊，我们来讨论讨论。”

赵海棠挂断电话后，身体瘫软在沙发上。忙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棋子反击了。“合同，可笑……”

另一边：强压着慌张挂断了电话，她转身看了看身后，会客室沙发上的安娜。

“你说过，如果官司打成，会有巨额的报酬。”董事长的眼中释放出了冰冷的气息：“钱呢？”

安娜却如同主人一般挥了挥手：“难道你想，让我把您公司的合同破绽公之于众吗？”

董事长的牙齿咬得快要碎掉：“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通缉你吗？我现在冒着法律风险保护你，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我可没有拜托你保护我。”她耸耸肩，“是你为了钱主动要求保护我的，现在就反悔了？才几天呐？”

“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主动权在我，如果我把你交给警察的话，我什么事都没有！”

“那你不怕我把你们公司的合同破绽放到网上？”

“……”

安娜突然笑出了声：“您可真好玩，还有您的那些顾客，都不懂法吗？一点法都不懂吗？这么大的漏洞，竟然还无人发现，可真是好玩儿啊。”

紧接着，眼珠旋转372°后，将手撑在桌上，轻描淡写：“你去见那个赵海棠，看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

女董事长的内心中，想要把这个趾高气昂地女人撕成碎片。公司提供的保险合同不合法律效应，但是却能满足更多人的需求，这也是该保险公司运营至今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不符合行业规范，公司也一直顶着很大的压力运营。如果被直接揭发的话，倒闭是必然的结局。

“我过会儿要出去一下，我一个朋友告诉我，去看一场好戏。”

——苍白的分界线——

“嘿，医生！”张伟再一次冲进了杰森的心理咨询室。杰森已经不再意外，驾轻就熟地收起了桌上的诊疗报告，以其职业微笑面对：“张律师又有什么事情要来咨询吗？”

“大力的病，到底怎么才能康复？”

“张律师，这两天，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六遍了。”

“但是你每一次都没有正面回答。”

杰森摊手：“如果这种病症能够轻易治好的话，我肯定早就告诉你了。”

“那，十年前大力是怎么康复的？”张伟双手撑在杰森的面前，气场强大到灯泡似乎都暗了一些。

杰森愣住的片刻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十年前，的****感染吗……”

“张伟，”杰森第一次放下职业语气，用朋友般的话语问道，“你真的希望她冒着生命风险，变回你想要的模样吗……”

——血色的分界线——

女孩孤零零地站在，中央天井，40层高的楼顶。高空中的疾风将她棕黑色的齐腰长发吹散在半片天空。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风拂过秀发的美妙。然后，用左手抓住一缕发丝，右手的剪刀开始咔嚓作响。顺着风，落在了地上，飘落下了高楼，或者随风向远方而去。

她继续着，继续着，直到最后一缕发丝消失在身后。凌乱的短发，长度普遍不抄十厘米，却更衬托出了脸颊的苍白。

她约的人，此时此刻，来到了这栋顶楼。看着面前自断青丝的女孩，那个年过中旬的他眼中瞬间充满了担心，转身关上楼梯间的门：“你没事吧？”

“我有事，你会负责吗？”

女孩转过身，如水般青蓝的眸，直盯着他。

“你……你没事吧？”

女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却显得那样凄惨：“你就是害死他的凶手吧？”

他怔住，女孩猛地咳嗽了两声。他准备上前去帮女孩，但是女孩大声吼道：“你别过来啊！”

“姑娘你别想不开……”他只能慢慢地往后退，女孩重新站起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吼道：“就是你，害死的小帆，你现在还让我别想不开？！”

“姑娘，你说的小帆是谁啊？”中年男子不明所以，但是却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女孩最后一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凌冽地风中，用手扶着旁边的变电箱怒吼。空气的振动夹带着哭音传入他的耳道。撞击在耳膜上，动能传导在听小骨，聚焦在耳蜗上的听觉感应器，转化成神经冲动直接刺激在大脑皮层……

于是，那一句话，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脏……“半年前，就是你传染的小帆，是你杀了小帆！”

男子在这一瞬间，心中除了这一句话，便是满满的负罪感。这种伤害，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

女孩此刻起了身，本来还挺秀丽的短发此刻彻底凌乱。“这是第一件事。我们继续谈一谈第二件。吴凡先生——你好歹也是大力的父亲啊，你就这么对待大力吗？”

吴凡手扶着楼梯间的墙，他无法反驳。

“你假意要重新组建‘幸福’的家庭，只是为了盗取大力的论文研究成果，然后给自己发财！？你声称这是为了你现在的家庭，为了那个莉莉你竟然伤害大力，大力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吗？论起来，大力跟你的血缘关系不比莉莉跟你的更接近吗！？”

女孩现在要为朋友们讨说法，她现在有证据了，就绝对不会放过这只蛇。而他一句话都不说，这正是默认的表现。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阵声音在风中逆向传入女孩的耳朵：“真不愧是我朋友说的，一场好戏啊，社长？”

“安娜……你也来了？”女孩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口袋中，那部摄像头陈旧性划痕的手机。手机里有在柏林时莫妮卡把自己推下楼的证据。

“不是吗，莫妮卡社长，报仇的滋味，一定很好受吧？”安娜直接绕过旁边的吴凡，逆风走向了前方的莫妮卡。“你还想干什么？”

“还用说吗？当然是报仇啊，毕竟报仇的滋味相当好受呢。”安娜步步紧逼，将莫妮卡逼向了楼边，往下是40层的高度，绝对血肉模糊。

而这个一直保持着礼貌性微笑的安娜，手中多出了一把闪着光的利刃。“要么继续后退，要么向前，你选择一个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是谋杀——”莫妮卡低吼，但是却引发了安娜的嘲讽：“没错啊，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我现在，要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