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角色互换(第一幕第六场)

罗恩瞪着哈利身后，哈利迅疾转身，阴影中的那个男子啪地关上了房门。

肮脏的乱发垂到胳膊肘，如果不是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的亮光，他简直就像一具死尸。蜡白的皮肤紧绷在颧骨上，像个骷髅。他咧嘴狞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是莱姆斯•卢平。

“除你武器！”他嘶声叫道，用罗恩的魔杖朝他们一指。

哈利和赫敏的魔杖脱手而出，高高飞到空中，卢平将它们接住，然后走近一步，眼睛盯着哈利。

“我料到你会来救你的朋友。”他嗓音嘶哑，好像很久不用了，“你父亲也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很勇敢，没跑去找老师。我很感激……这样就好办多了……”

哈利耳边回响着对他父亲的嘲讽，仿佛是卢平大声吼出来的一般。一股憎恨从哈利胸中腾起，把恐惧挤了出去。他希望夺回魔杖，平生第一次不是为了自卫，而是为了攻击……为了杀人。他下意识地冲向前去，但两边都有人扑上来，两双手紧紧拽住了他……“不要，哈利！”赫敏恐惧地小声说。罗恩则冲着卢平说话了。

“你要杀哈利，就必须把我们也杀掉！”他情绪激烈地说，虽然勉强站起时脸上更是血色全无，身体也在微微摇晃。

卢平阴郁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

“躺下，”他平静地对罗恩说，“你会把那条腿伤得更重的。”

“你听见了吗？”罗恩虚弱地说，一边艰难地抓住哈利保持站立，“你必须把我们三个全部杀掉！”

“今晚这里只会有一人被杀。”卢平的嘴咧得更开了。

“为什么？”哈利愤愤地说，试图挣脱罗恩和赫敏的阻拦，“你上次可不在乎，是不是？为了追杀小矮星不惜屠杀那么多的麻瓜……怎么，在阿兹卡班把心肠蹲软了？”

“哈利！”赫敏急叫道，“别说了！”

“他杀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吼道，奋力挣脱了赫敏和罗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忘记了魔法，忘记了自己又瘦又小只有十三岁，而卢平是个高大的成年人。哈利此刻只想拼足全力重创卢平，而不顾自己会受多大的伤——

也许是对哈利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而感到吃惊，卢平没有及时举起魔杖。哈利一只手抓住了他瘦瘦的手腕，迫使杖尖指向别处，同时一拳打在卢平的脑袋侧面，两人一起向后摔倒，撞在墙上——

赫敏尖叫，罗恩大喊，在一阵令人眩目的闪光中，卢平手中的两根魔杖射出一串火星，险些集中哈利的面部。哈利感到那皱缩的手臂在他手指底下疯狂地挣扎，但他紧紧抓住不放，另一只手猛击卢平身上他能打到的每一个地方。

可是卢平的另一只手摸到了哈利的喉咙——

“不，”他嘶声说，“我等得太久了——”

手指卡紧了，哈利呼吸困难，眼睛歪到了一边。

在这危急关头，他看到赫敏的脚凌空飞来。卢平痛的哼了一声，放开了哈利。罗恩扑向卢平拿魔杖的手，哈利听到哗啦一声轻响——

他挣扎着从纠缠在一起的人堆里爬出来，看见自己的魔杖滚到地上，然而——

“啊！”

克鲁克山来助战了，两只前爪深深地扎进哈利的手臂。哈利把它甩掉，但克鲁克山又扑向哈利的魔杖。

“没门儿！”哈利吼道，朝克鲁克山踹了一脚，猫跳到一边，喷着唾沫。哈利抓起魔杖转过身来——

“闪开！”他朝罗恩和赫敏大喊。

他们俩不需要他再说第二声。赫敏嘴唇流血，大口喘气，迅速爬到一边，拾起她和罗恩的魔杖。罗恩爬向四柱床，气喘吁吁地瘫倒在上面，双手抱着断腿，苍白的面孔有点发青。

卢平倒在墙根，瘦削的胸部急速起伏，他看着哈利慢慢走近，魔杖直指他的心脏。

“要杀我吗，哈利？”他低声问。

哈利在他跟前停下来，俯视着她，魔杖依然指着他的胸膛。卢平的左眼周围肿起一块青瘀，鼻子也流血了。

“你杀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说，声音微微颤抖，但握着魔杖的手很坚定。

卢平用深陷的眼睛盯着他。

“我不否认，”他声音很轻，“但如果你知道全部经过——”

“全部经过？”哈利的耳朵里有热血在撞击，“你把他们出卖给了伏地魔。我只需要知道那么多。”

“你必须听我说，”卢平说，语气有些急迫，“不然你会后悔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得多。”哈利说，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你没听过他的恳求，是不是？我的妈妈……他想阻止伏地魔杀我……而你做了那种事……你做了……”

突然，一个姜黄色东西从哈利身边闪过，克鲁克山跳到卢平的胸口伏了下来，正好挡在他的心脏。卢平惊奇地眨眨眼睛，低头看着那只猫。

“下去。”他咕哝着，想把克鲁克山推开。

但是，克鲁克山用爪子抠住卢平的袍子，不肯挪动。它把它丑陋的柿饼脸转向了哈利，大大的黄眼睛望着他。在哈利右边，赫敏抽了一下鼻子。

哈利盯着卢平和克鲁克山，攥紧了魔杖。就算把这只猫也杀了又怎么样？这只猫是卢平的同盟……如果它为了保护卢平而自愿送死，那不关哈利的事……如果卢平想救猫，那只能证明他关心克鲁克山胜于关心哈利的父母……

哈利举起了魔杖。时候到了，为父母报仇的时候到了，他要杀死卢平，必须杀死卢平，这是他的机会……

漫长的几秒钟，哈利仍举着魔杖僵立在那里，卢平盯着哈利，克鲁克山蹲在他胸口。罗恩粗重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赫敏沉默不语。

然而有一个新的声音——

闷闷的脚步声透过地板缝隙上传上来，有人在楼下走动。

“我们在上面！”赫敏突然尖叫道，“我们在上面——莱姆斯•卢平——快来呀！”

卢平惊得动了一下，几乎把克鲁克山甩下去。哈利的手痉挛地握紧魔杖——快动手！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但脚步声已经咚咚地上了楼，哈利还是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