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彼得堡前线

被叛军攻陷的圣维斯已经消失，蘑菇军战线一夜之间向后撤退了60千米。

在午夜的月光下，雪白的平原披着黑纱。在平原上，被击中的各个目标冒着缕缕黑烟，好像黑纱上断落的黑线。顺着这些黑线向上看，冯提莫吃了一惊，黑色的天空留着许许多多的白色痕迹，那是蘑菇导弹部队和叛军导弹共同留下的弹痕。

来自空中和远方的精准打击从昨天下午一直持续到现在，才稍微的消停了一会。虽说这些爆炸声并不密集，在外行人看来似乎火力并不猛烈，但是冯提莫知道，每一次的爆炸，都意味着一个重要目标被击毁，这些导弹几乎不会打空。

这一声声的爆炸好像黑夜中一个个闪光的星星，当凌晨到来，冯提莫不知防线还剩下多少力量，防线是否还存在？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抵抗。

冯提莫中校所在的电子侦查排是在午夜被毁灭的，当时这个连原本所在的位置落下了3枚航空炸弹。冯提莫侥幸逃脱，那辆电子干扰车现在依然在那里燃烧着，其余三辆BP-2装甲车现在也都变成了散落在地上的金属碎片。

在昨天午夜的打击中，冯提莫的电子侦查排一名少校，两名中尉，九名士兵阵亡。

死一般的寂静已经持续了半小时之久，冯提莫突然意识到新的一轮地面攻击就要开始了。她将右肩上的对讲机音量扭到最大，本来她也不指望会听见什么，突然几句稍微清晰的话语传了过来。

“呲……12观察站报告！1219阵地正前方，M1A2有32辆，间隔约为45米；M1自行火炮12辆，已到达1324前沿阵地，1314、1219阵地，准备应敌！”

冯提莫努力克制住因为寒冷和恐惧引起的颤抖，使得可以用望远镜观看远方的情况。

这时冯提莫听见身后传来发动机的响声，一排的T-95式坦克越过她的位置冲向敌人，在这些坦克的后面，蘑菇第三装甲战斗群越过阵地线正在穿过一条被炸毁的铁路，向前来的叛军装甲部队迎击。

冯提莫周围的坦克发烟管产生了浓厚的烟雾，将冯提莫熏得喘不过气来。透过这烟雾，她看见十几架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应该是蘑菇第12直升机中队吧？”冯提莫自言自语道。

地上坦克的115mm炮疾风骤雨般轰鸣起来，冯提莫被吓的不得不戴上耳塞。她趴在弹坑里面，身下的大地在炮弹的打击下震动着，被溅起的泥土飞到几米高，洒落在冯提莫身上。在密集的坦克炮发射声之中，冯提莫隐隐约约听到有反坦克导弹的发射声，不知是蘑菇军还是叛军部队。

就在冯提莫感到蘑菇装甲战斗群将要战败之时，坦克战结束了，空中的敌我双方直升机也消失不见，整个战斗持续了大概5分钟。

当白烟消失泥土掉落，冯提莫看到面前的雪地平原上遍布着被忌讳的蘑菇军坦克和叛军的坦克，燃气熊熊大火，好像是雪白的脸上被人抹上了泥土一般。

但是当冯提莫举起望远镜时，她瞬间紧张了起来，她看见了远处如潮水般的叛军坦克部队，越过那些击毁的坦克残骸冲过来。拉玛式重型坦克的150mm滑膛炮的炮管闪闪发亮，天上盘旋着克拉克型武装直升机，与蘑菇军的19型武装直升机正在激战。

冯提莫看见一架克拉克在不远处的空中爆炸，同时一架19直升机拖着浓浓的黑烟掠过她的头顶，坠落在她身旁百来米的地方，炸成了火球。

冯提莫听见“咔”的一声响，她转头一看，只见一辆被击中冒烟的T-95的后门打开了，却久久不见有人出来。突然，一只手从车内伸出来垂在外面，冯提莫像过去将其来出来，突然车内响起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冯提莫被起浪掀出几米之外。

冯提莫一抬头，看见了一股火焰从里面喷出，她通过车门看见，里面俨然是一座炼狱，坦克手在里面一动不动好似在水中漂浮着。

冯提莫又听见两声尖啸，原来这是她前面的一个反坦克导弹班将剩下的两枚导弹发射了出去。其中一枚导弹命中并击毁了一辆拉玛，另外一枚则由于对方无线电干扰失去了目标，径直飞向天空中。

这时，他们那个班全体向冯提莫这边的弹坑撤退，班长榨汁机带着四名士兵，手持RPG-12火箭筒。

他们没有到达冯提莫所在的弹坑，榨汁机和士兵永燃在前面的一个弹坑中隐蔽下来，其余两个士兵在前进途中因为速度过慢而被克拉克的多管机枪扫射死亡。

榨汁机首先向距离最近的一辆拉玛射击，它厚重的反应装甲被诱发，火箭弹和反应装甲的爆炸声混合在一起，激起一阵烟雾。

坦克冲出了爆炸的烟雾，前面的反应装甲碎片好像乞丐的衣服似的挂在前边。

永燃手持火箭筒继续对着其瞄准，当坦克冲到距离只有50来米时，永燃手中的火箭筒响了，火箭击中了拉玛，聚能爆炸的热流切穿了它的装甲，随即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将整个炮塔掀上了十来米高。

当这辆坦克被摧毁的同时，叛军的整个坦克线从他们周围通过，但是没有一辆坦克发现了他们。

当第一梯队的坦克过去之后，榨汁机跳出了弹坑一把将冯提莫拉出弹坑。

就在这时，一辆叛军的吉普车飞驰而来，车上坐着四个叛军士兵。

“班长！敌人来了！”永燃一边说道一边开枪射击，“快趴下中校！”榨汁机说着也举起了M4突击步枪射击。

车上的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射击吓了一跳，仓促下车应战。由于车上全是军官，手枪的火力不敌榨汁机和永燃的步枪，不多时便都倒在车上。

冯提莫抬起头来，三人见周围暂时没有火力威胁，便马上跳上了吉普车，榨汁机把车发动，沿着早已观察好的路线飞速驶去。

突然，身后响起了冲锋枪的射击声，子弹从头顶飞过，将一块后视镜给打碎了，不过幸好敌人没有追上来，榨汁机一拐弯进入了一条巷子。

“你是冯提莫中校吧？”榨汁机开着车问。

“你在哪认识我的？”冯提莫有些不解。

“中校你忘了吗？我是在你指挥的18旅的直属反坦克营啊！”榨汁机说。

“希望只有我们这里被突破了……”永燃祈祷道。

他们三人都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只有这一处防线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