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琉璃觉得她透过了扎玛的眼睛看到了她的心,不像是以往的任性,不像是以往的刁蛮,不像是以往的野心勃勃。那一刻,她清晰的透过那双眼睛感受到了深深的苍凉。
窗外有呼呼的风吹过,扎玛身上的鲜血蜿蜒的流动,御医惊慌失措的冲上前去,为她医治。
一切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哑剧,琉璃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她。扎玛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她只是太过爱萧白,把自己爱到了尘埃里,把自己爱的一文不值......
“这皇帝刚刚做不久,现在就要不行了,这真是报应吧!”
“不会的。”琉璃突然固执的说道,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她使劲的握住扎玛的手“你可是混世魔王,不会有事的!”
“直现在我都不知道要叫你扎年呢,还有叫琉璃呢!”
琉璃不明白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扎玛为何执着于这种事,连忙回答道“随便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你要好好休息,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扎玛摇了摇头“琉璃,其实我是一心求死!早在大梁时我就知道我中毒了,但是我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才回柔然的。”
................................................
琉璃看见她微微一笑,好似解脱了一样,她轻轻的说“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临死前竟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只能找你来陪我说一会话。你知道吗,萧白说要当他的皇后,我必须把柔然完完全全给他,还要把你交出来。我不傻,知道他在利用我,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就会被无情的抛弃,所以这两个条件我都没有答应。”
“所以他就对你下毒?”
扎玛虚弱的点了点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
“琉璃,我走后会将皇位传给你的,这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即使抢来了,也不长久的,咳...咳...咳...”扎玛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隐隐还咳出了点血。
琉璃只是无声的小声啜泣着,过来一会儿,扎玛的眼睛缓缓闭上,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终究错付了......”便没了声音,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皇上驾崩了......”
巨大的悲泣同时响彻大殿之上,到处都是悲伤的哭喊,以及丧钟穿透了耳膜的刺耳声。
琉璃仰起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殿外,望着天空,从宇文怀的死,再到扎玛的死,一件件事情在萧白眼里都这样的无足轻重!萧白啊,萧白,你杀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柔然国丧,所有人都穿着素色的衣服,挂着白色的灯笼,走在街上,到处都嗅得到萧条的凄冷。
“阿年!”宇文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琉璃紧张的问道“身体不好就别出来吹冷风了,快回屋去。”
宇文玥虽然被救活了,可是他体内还有余毒,却怎么也清不干净。琉璃想应该是萧白在教她医术之前留了一手,并没有把全部的都教给她。
“我没事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一定不好受吧!”
“还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也许老天爷早就命中注定了每个人的结局,所以不管凡人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琉璃难道说出这样颓废的话。
宇文玥轻轻抱住琉璃,柔声道“不是这样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命中注定,我们活着,就是为了努力生活,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