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陵“这不是,风花雪月要文雅一点嘛。”
再像从前那么粗俗下流、油嘴滑舌的,把岁岁吓跑了怎么办。
亓官陵“就这么一个亲亲媳妇儿,好不容易追到手,要是再丢了爷不得心痛死。”
步颦弯了弯唇角:
步颦“好叭,那我不嘲笑你了。”
步颦“走,我们逛完这条街,然后去灵犀台!”
亓官陵“等等等等,那边有花灯。”
亓官陵执着于要和步颦一起看一次花灯。
哪怕今天不是元宵,花灯的规模不大,并没有什么看头。
步颦“走!去看!”
步颦无条件满足亓官陵的要求。
这不过是她的无意之举,可到了挂花灯的地方,步颦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亓官陵和她十指相扣,微笑着站在花灯堆里,久久没有动弹。
他戴着面具,步颦看不见他的眼角眉梢,只能反复确认他唇角的微笑是什么意义。
步颦“亓官陵……”
她怎么觉得,花灯对亓官陵而言,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亓官陵“嗯?”
步颦“你……又不开心了吗?”
亓官陵“没有,和岁岁一起看花灯爷很开心。”
他拥她入怀:
亓官陵“谢谢岁岁。”
步颦默了一会儿,然后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
步颦“摸摸头,不难过了嗷。”
步颦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曾有个七岁的小皇子,在元宵佳节之际被关进到处是毒虫老鼠的小黑屋里。
他拼命地往上爬,用尽力气扒在高高小小的窗户边,透过缝隙看着外面一盏盏漂亮的花灯。
窗内是他注定阴暗痛苦的一生,窗外是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漂亮花灯。
但是她会陪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会一直陪着他。
亓官陵“哪有,和岁岁一起看过花灯了,爷很开心啊,下次和秦江寒吵架,腰杆都能挺直了。”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步颦的注意力:
亓官陵“对了,岁岁不是说还要去灵犀台吗,走呗。”
步颦“嗯,好!”
步颦笑着晃了晃他的胳膊:
步颦“去灵犀台的路我可熟了,跟着我,这边。”
有些事情亓官陵不愿再提及,那恐怕就是太疼了,不想揭伤疤。
所以她选择不去刨根问底。
她只要这样陪着他就好,给他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就好。
……
一双璧人穿过热闹的主街,七拐八拐到了灵犀台。
可惜,他们来的时辰晚了点,灵犀台上和台下都已经没人了。
步颦“唉,来晚了点。”
步颦“否则灵犀台上有舞,台下有曲音和之,那可是一番盛况。”
步颦想了想,又歪着头调皮地笑了笑:
步颦“大概是天色晚了,台上跳舞的姑娘瞧不清台下哪位郎君生得俊俏。”
亓官陵“郎君?”
亓官陵头一回听见这个称呼,心底微微一动。
步颦“哦,我们南朝的姑娘,对自己中意的公子会称呼郎君,也有的姑娘出嫁后会唤自己的夫君为郎君。”
亓官陵“原来是这样。”
步颦“灵犀台是牵情丝的地方,台上的姑娘看不清台下的人,肯定就不愿意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