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颦“其实我衣裙挺多的,不用了。”
亓官陵板起脸:
亓官陵“过年怎么能穿旧衣裙,爷的景王妃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步颦“……”
步颦“那,我让镜心把旧衣捐到慈幼局吧。”
亓官陵的好意不太好拒绝,但铺张浪费也是不对的。
亓官陵“岁岁真善良。”
亓官陵揉了揉她的头发。
亓官陵“这个岁岁喜欢吗?”
亓官陵挑出一块华美的布料,上面绣着端庄大气的姚黄。
他记得她不太喜欢鲜亮的颜色,这种华美又内敛的她应该喜欢。
步颦“我想要这个。”
步颦指了指一块软罗红的布料。
步颦“做成六破的石榴裙应该好看。”
做石榴裙,站在他身边也搭。
亓官陵的笑意温柔似水:
亓官陵“好。”
他的岁岁啊,嘴上不说,却是记得他曾说过的,红裙和玄衣很配。
亓官陵“再看看别的,多做两件。”
总得挑两件她自己喜欢的。
步颦“不了,去另一边吧。”
步颦红着脸小声说:
步颦“我想给你挑几件。”
亓官陵脸上的笑意放大,眼眸中藏着惊喜:
亓官陵“岁岁还是头一回对爷这么好。”
亓官陵“但是岁岁不能委屈自己,再挑两件你喜欢的。”
步颦摇摇头:
步颦“其实我挺喜欢这些鲜丽的颜色。”
凡是舞者,很少有人不喜欢艳丽华美的裙裾。
因为舞台的聚焦感和吸引感天生就会让人爱上耀眼的、夺目的一切。
步颦“只是……”
从前秦江寒不喜。
步颦没有再提秦江寒,只笑了笑:
步颦“只是我以前以为自己穿上不好看,没太尝试。”
亓官陵“岁岁要相信自己。”
亓官陵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
亓官陵“岁岁很漂亮。”
她如此美丽,应该笑意盈盈,应该眉眼飞扬,应该自信而闪耀。
步颦“嗯,那再挑一匹金线纱吧,做舞衣。”
步颦笑着指了指一块漂亮的软纱,然后主动勾起亓官陵的一根手指:
步颦“走吧,去给你挑了。”
亓官陵“好。”
亓官陵偷偷瞥了一眼被她勾住的手指,唇角弯了弯。
给他挑衣服……
她怎么这么好。
……
亏得是亓官陵名下的制衣坊,才能让步颦和亓官陵能在天都黑了的情况下,还在店里选布料。
终于选完布料,定了样式,量好了尺寸,两人相携走出锦绣阁。
步颦“天都黑了。”
步颦看见满街华灯光芒闪烁,惊觉时间飞逝。
制衣坊、首饰阁、当铺、书坊这些店铺都打了烊,只有酒馆、茶楼、客栈等还开着。
细雨已停,又是临近年关,所以宵禁放松,沿街都挂了灯,还摆上了数不清的小摊子,热闹非凡。
亓官陵“这条街很繁华,吃的玩的都多,岁岁要看一看吗?”
他记得她一向喜欢新奇的小玩意儿。
步颦“好。”
步颦和他交握的手更紧了些,她眉眼弯弯,薄薄的面纱挡不住绝代的风华,漂亮得令人心醉。
亓官陵觉得自己像在做梦,脚步都有点飘。
好像……岁岁没有那么讨厌他排斥他了……
步颦“那边好像有演皮影戏的,我想去看看。”
步颦视力很好,一眼看见灯火阑珊处有个皮影戏的摊子。
从前兄长带她看过,她记得很有趣的。
亓官陵“嗯,小心,爷牵着你。”
亓官陵把她护在怀里,以免来往的人撞到她。
她和他一起走过明明灭灭的灯火间,来到简陋的皮影戏摊前。
皮影戏在这方灯火晦暗不明的天地间显得格外神秘。
戏台后操纵影人的卖艺者不知是男是女,是高是瘦,是老是少,来来往往的客人只能看见戏台上的几个皮影人在演绎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