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传（十九）不解藏踪迹

四十三

“传。”皇帝回到寝宫，道，“封殷贵人为玉嫔。”

“诺。”门口太监应声道。

玉嫔，冰清玉洁之征。

她是不一样的，与其他妃嫔都不一样，她是特立独行的。

她亦是会武功的。

“皇上，丑时末了，您该歇息了。”

皇帝回过神，才道:“好，你退下吧。”

窗外，月光如昼，似有一人站在远处的屋檐上，叹息，不语。

四十四

“回来了?”

正昏昏欲睡的涵啸天见推门而入的殷玉大为吃惊，道:“皇上竟没留你过夜?”

殷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今夜难眠。”

“哦?”涵啸天来了兴趣，“你不会跟他说我不喜与旁人接近吧?”

“你怎么知道?”

“哈哈，”他笑道，“你我还不了解?”

殷玉耳根泛红，忙道:“还不快去休息！明日还要去与皇后娘娘请安呢。”

涵啸天玩味似得看着她，又道:“你一向如此，若宫中只有你一人，你便不会对他们如此俯首帖耳。”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殷玉，“你放心，我们在这深宫中定护你周全。”

殷玉撇了撇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涵啸天坐了下来，感慨道:“今日来你这简直是清汤寡水，还是溟烟的太子殿舒服，我明日便离开。”

“你若离开，谁欲拦你?”殷玉冷哼，进了画屏后，又道:“你今晚睡地板吧，没地儿给你睡。”

“好，我睡地板。”涵啸天乖乖点头，当真躺在了地上，道:“本公子要睡觉了，谁欲拦我?”

殷玉吹熄了蜡烛，躺在了床榻上，却久久不肯合眼，轻声道:“啸天，谢谢你，给云间留了最后的尊严，也谢谢你，活了下来。”

涵啸天眼眶一阵温热，嘀咕道:“说那么好听的话作甚?”一边又抹了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至少，大家都活了下来。”

是啊，都活了下来。

终有一日，云间东山再起，河道万念具灭。

四十五

“如何?”

一片黑烟之中，一名长相俊朗的少年沉声道。

“属下暂未……暂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无用的饭桶！”少年一拍桌子，桌上的墨汁与书卷混为一谈，极为狼藉。

下面的几位部下也都把头低的更低了。

“不会……”少年坐下，“那几个傻神不会进了皇城吧?”

“道主，”一名部下开口道，“我那日在金陵寻到了一女，听她们在谈论‘那姐妹’，属下仔细打听，发觉那姐妹一位姓柳，一位姓殷，不知可是玉兔与圣女二人。”

“金陵?”少年皱了皱剑眉，“她们去边疆作甚?那不是战场吗?前段时间才刚刚除去，她们莫非参战了?”

“听闻是从那些谈话的女人的梦中郎君口中传来的，”那名部下道，“那人便是除去边疆的大将军，顾子玄。”

“真是垃圾招苍蝇啊。”闵余扬起一抹微笑，“才到人间不到两月，就勾引了一名佳人，看来如今应该地位不低。”他犹豫片刻，“去皇城，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搜出他们。”

“诺，属下告退。”

黑雾中，闵余眉眼流露出一丝不舍，更多的是愤怒。

“我可不想让你们死，你们的用处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