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很生气

回官驿的路上，陆绎见今夏气鼓鼓的，也只是有力的握着今夏的手，并没有说什么。

待进到他们的房间，今夏才脱口而出：“真是气死我了，又是一个为了儿子不惜出卖女儿的老家伙。小爷真想上去踢那老匹夫一脚!”

陆绎知道今夏一定是想起了当年淳于敏的遭遇，又激起了她的侠义之情。

“你是为这个生气? 我以为你是气他非要塞个妾室给我。”

“我当然也气那个，不过，我相信你，如果我不同意，你一定不会要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要的。”

“程小姐看上去温婉大方，也算是个美人儿，大人会一点儿不动心么？”今夏歪头淘气地审视陆绎的反应。

陆绎却露出他的半括号的笑，走上前，凑近今夏说:“你这是吃醋么？”

“谁吃醋了？只是看你听曲的时候，也是很入神的。”今夏小小不满。

“难得，要到山西的地界上，才能看到我的夫人为我吃回醋。如此甚好！”语气里都是满意和得意。

“好什么呀？我看这将来的日子，不定有多少这样的事情。你们当官儿有钱的人，谁不三妻四妾的？像吴守绪那样随随便便就送两个女人，要不就像这程太师，塞个女儿过来。如今你不收，好像还是我有错了。”

陆绎也意识到今天是让今夏为难了，拉起今夏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你放心，我说过此生我陆绎只娶你一个女人。此生，也只有夫人的《桃夭》才入得我心。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你什么也不用说，不用做。”

“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这样的事情让人烦恼。”

陆绎把今夏搂住，歉意地说：“是呀，让夫人受委屈了。”

今夏听了陆绎的表白，心下也很欢喜。当年在杭州官驿里，陆绎也说了类似的话，如今二人经历了生死别离，又已然成婚，今夏比之当时，当然更是深信不疑。

“看来这个程太师肯定是心虚的紧，要不怎么会巴巴地非要把嫡生女儿给你做妾？”小捕快得了夫君的开解，很快切换到工作模式。她从大人的怀脱身出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先递给大人，自己也喝起来。在工作模式，小秘书还是很周到的。

陆绎也就随了她离开自己的怀里，接过杯子喝了水，说道：“哼，他这招数也太过明显了。只可惜，今日没有见到程彦。你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陆大人来检查小捕快的工作了。

“线索不多。首先，程彦应该不是这位程夫人所出。”

“何以见得？”

“秦姨说她生程蕊时很是紧张，还需你母亲开解。妇人一般都是头胎生产才会紧张。而从行事和年龄上推算，程彦必定比程蕊要大才对。”

“夫人对生产之事已经了解了这么多？”陆绎的眼神说明，他没有在想案件的事。

“大人别打岔。”今夏“训夫”，然后继续汇报，“而且，程夫人似乎和程太师也不是一伙儿的。提亲的事，应该是太师一意孤行，因为当时程夫人也是一脸吃惊，还试图阻止程小姐。只是，程小姐的反应颇为反常。”

“哦?怎么反常？”陆绎好奇。

“程小姐看上去虽非孤傲跋扈之人，但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太师府的嫡女，并不像是甘心伏低做小的。但她说愿意嫁给大人时，很平静坚定，没有一丝挣扎不悦，又似乎不像是被迫无奈的样子。莫非她是真的看上大人了？为了大人，什么都甘愿做？”

陆绎心想，怎么又扯到这个事情上?于是并没有接今夏的话，“我倒觉得她和太古你那个案子有什么关联。秦姨似乎也知到什么。我提到你此行的目的时，她们母女俩的反应有些怪。”

“正是如此。你提练大人的案子，那个老狐狸有些微的表情。但程夫人和小姐好像不太明白。可提到太古的案子时，我却明显感觉到她们有些动容。而且，咱们往外走时，我回头看到程小姐，总觉得她好像有话要和我说。不知要找个什么由头，可以再见见她就好了？”今夏在和陆绎的讨论中，逐渐理出了思路，说到激动，边站起来溜达着边托腮思索。

“如果如你所说，那么这个程小姐可能更想来见我们。我们等她来就好了。”

“说不定是很重要的线索，我真是挺想快些可以见到她。”

“你不会是见了什么姐姐妹妹的，自己欢喜了，又把为夫给忘了吧？”陆绎说着一把将溜达到他身边的今夏拉入怀中，直钩钩地看着今夏。那次在杭州为了思思、怜怜，小两口甜蜜拌嘴，那可是第一次陆绎明目张胆没有借着什么缘由地撩今夏。不过这次，今夏可没有那么容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