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的清晨,今夏睁开眼,想翻身,却发现陆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胸前,正如那日在丹青阁的雷电之夜过后。心想,这姿势怎么一模一样,大人不会那一晚便养成习惯了吧?不过,今天可以安心让他一直这样。
今夏动弹不得,又不想吵醒陆绎,只能侧头看向他。陆绎似乎睡得很安稳,很香,那侧颜太美了。今夏细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待看到那唇……今夏不由得回忆起那唇在自己唇间耳鬓身上的从温柔到热烈,以及昨夜二人的种种……虽然号称拥有全套的《如意君传》,但那肉体真切的激情却是任何想象不能比拟的。
大概因为今夏心跳与呼吸的变化,陆绎睁开眼睛,正看到今夏沉迷地看着自己,脸颊却红到了耳根。
见陆绎醒了,今夏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转头,羞得拿被子去掩自己发热的脸。
陆绎半支起着头,揭开今夏的被头,狡黠地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害羞成这样?”
“没,没什么。”今夏否认道。
“昨晚,……,感觉好吗?”陆绎靠得更近,看着今夏。
“嗯。”今夏移开眼睛,羞涩地应到。
陆绎轻吻起今夏,问道:”那夫人,还要么?”
“我们不用早起祭祖吗?”
“时辰还早呢。”
今夏还想说“你怎么知道什么时辰了?”,陆绎的吻已经变得热烈而渐渐疯狂,言语和其他一切障碍都抵挡不住亲密。一夜的沉睡消去疲惫,今次那缠绵中的力量竟比昨夜更强大,那被激荡起的回应也比昨夜更热情和放肆。
晨起,丫鬟们端了两人盥洗的水盆等就退下了。这是陆府一直的规矩,没有主人吩咐不进主人的房间,也不用伺候主人个人洗漱更衣。
梳妆时,今夏给自己盘了新妇的发髻,一旁的陆绎很惊讶:“你怎么这么熟练?”
“我娘从小就喜欢叫我帮她梳头盘发。然后这一阵子我娘和姨天天都逼我练习。她们说这是出嫁的基本功。有个娘还有个姨,有时真是,拗不过她们,我只好乖乖练。怎么样?”今夏挑眉问陆绎。
“好看!”陆绎深情地说,走过去,亲自为今夏插上那有个夏字的云雀簪子。今夏则从首饰盒中特意挑出婆母留下的一朵简洁的珠花戴上。簪子和珠花相得益彰,很是相配。陆绎心中默想,母亲若在世,定会很喜欢这个活泼大方的媳妇吧。
这一天,二人除了去府里的祠堂拜祭了陆绎父母的灵位,便是要么携手在府中闲逛,要么在房中相拥闲聊。府中的其他人在二人的眼中完全失去了存在感。
午后,冬日的暖阳下,庭院中已经有了一些春天的气息。陆绎命下人取来他的绣春刀,又让他们抬出那架母亲的琳琅到庭院中。之前封府时,弦柱和琴头略有损坏,陆绎特意花重金请最好的斫琴师做了修理,大婚前才拿回来。今夏上次见到这把琴时,没有来得及细看,这次便好奇地端详着。
陆绎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围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带些央求的语气说:“为我弹奏《桃夭》可好?”
“好~~,”今夏提裙坐下,起手,琴声响起。
和着曲调,绣春刀上下飞舞。
英武与柔美在眼神不时的交汇中融合!
岁月从未如今日这般静逸美好,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