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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人,忘了归途。说的大概就是我们这些人吧。
我们这些人,被称之为巡视者。
巡视者的作用,除了巡视,还要清除一切想要遮挡灯塔照清楚的东西。
我们要清除人们的感情。
终日要在这个被叫做“灯塔”的组织里里工作,想逃是不可能的,出不去,也让我忘记了什么是仁慈和怜悯。
遥沢想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这个宴会上吧。满宴宾客堂堂,正是觥筹交错时候,但这种趋炎附势的嘴脸让她厌烦。
遥沢转身准备转转清醒一下,这氛围实在是糟透了。
午夜十一点,撞见一男的在厕所的杀人。
捂住嘴,鱼线,一把锋利的匕首戳在人喉咙上。
遥沢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
男的抬起头来,一身的血,脱了衣服扔在厕所,冷冷地看着她。
遥沢想这大概是个噩梦了。
她掐了自己一把,疼,很疼。
男的把渔线缠在门闩上,娴熟的将门带上,长线反锁厕所,流畅收回。轻轻的在白色手帕上擦拭着手上刚染上的鲜血。
裴瑜瞬身过去,左手捂住遥沢的嘴巴,右手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厉声说“别叫!否则杀。”
遥沢惊恐的点了点头。
裴瑜松开手。
昏暗的灯光仿佛要吞噬掉遥沢略显单薄的身子,她的睫毛随着惊恐微微的颤动着,皮肤倒是很白,像十月的白霜。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裴瑜脑中突然蹦出来这两句词。又自嘲的笑笑。接着低头用破布擦着他的刀。
“你为什么不杀我?”遥沢声音很好听,清澈,像泉水叮咚。但是此刻声音却带着一点故作镇定的害怕。
“没什么,杀人杀累了。”裴瑜没抬头。
奇怪,为什么今晚没有那种血腥的欲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光血影之间那种快感好像没了。
“你受伤了?”
遥沢看到裴瑜胸口的血渍,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血。
“没事,刚刚不小心被人捅了一刀。”
“这一定很痛吧”遥沢关切的问到。
“我来帮你擦擦。”她掏出手绢,纯白的手绢上绣着几朵朴素的小花。
挺好看的。
“别碰我。”裴瑜嘴上虽然说着,可是却没有阻止她。
女孩轻轻的擦着伤口,裴瑜觉得,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裴瑜努力的想摆出一个笑容给她,但他忘了,他已经半年没笑了。
巡视者不应该有感情。
可是,此时的裴瑜,只想很单纯的笑一个给她看。
“啊...嘶...”裴瑜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我走了。”
“你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
裴瑜迎着月亮向前走,遥沢跟在后面送他。
“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裴瑜的眼中突然嗜血,拔出刀来,回头。
遥沢“噗”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从的胸口涌出,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
鲜红的鲜血,昏倒在鲜红的血泊中的人。
长长地睫毛犹如蝴蝶翅膀的扑动,微微轻眨。
裴瑜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抚摸她的脸,轻轻的。
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偶遇是故意的,让你撞见我杀人也是故意的。
我看见你照顾那只流浪狗了,那种温柔的神情看到我怎么没有了呢?
你好可爱好温柔,我好喜欢你,不,是爱你。
我爱极了你笑的模样。我爱极了你血染满身的模样。我也爱极了你闭眼沉睡的模样。
遥沢身旁的血流了一地,只留下一双眼空洞的看着他,嘴好像在动,咿咿呀呀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闭上了眼睛。
裴瑜好像突然明白了,她的眼里不是对他的恐惧和痛恨,是爱意。
她也爱他,不是吗。
我在黑暗里苟活了那么久,本以为我都习惯了,结果...你一来,我就果断抛弃了习惯了的黑暗。
只是...你会接受一个来自地狱的人捧上一颗血红的心吗?
裴瑜嘴角的微笑消失了,冷起眼,转身离开。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鲜红的颜色霎时喷涌,犹如一副曼陀罗景图盛开在黑暗中,散发着绝望的味道。
裴瑜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深蒂固的自毁欲望,时时刻刻叫嚣。
他动心了。
巡视者是不能有感情的。
如果你有了感情,你也就走到头了。
我真想剥开你的身体,划开你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我。
如果没有,我会尽自己全力,把你我的心脏缝合在一起。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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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着被黑暗笼罩的心,一个人孤独地在海上漂行着,远处有一束光照进我了。
你亦是灯塔,是那束光,你来救赎我了。
灯塔,亦是等她。
巡视者的守则有这么一条,像是准则也像是底层人的说辞。
“撒旦在地狱里吟唱着圣歌,上帝却在天堂屠宰着生灵。”
End
灵感源于网易云和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