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以后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直说呗,小弟一定改。”苏梓黙一脸诚恳地说。
朴灿烈大爷似的提醒了一句,“既然要伺候爷,那就随身跟着,不然爷有事找不到人。”
苏梓黙一听这话,立马嘀咕道:“晨跑完,我四处瞄你来着,没看到你。”
“哟,这还委屈上了?”朴灿烈忽地往他跟前凑过来,仔仔细细地瞅了瞅,‘’哟,连眼睛都湿了,看起来湿漉漉的,像只小白兔。”
苏梓黙这才知道他被捉弄了,他丝毫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挑了挑眼,“哥不懂,我这是天生带泪桃花眼,最勾女人。”
朴灿烈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两声,长长的手臂一伸,哪怕隔着一个桌子,也很轻松地摸到了苏梓黙的脑袋,然后在那软软的毛发上狠狠一揉,乐得不行,“小白,你这小孩儿学坏了。”
苏梓黙努力把自己的头发从他大掌下解脱出来,一脸幽怨地看他,“哥,你能不要动不动就揉我脑袋么。”
朴灿烈慢慢敛了笑,微微眯起眼睛看他,模样有些慵懒,但苏梓黙觉得这个时候的朴灿烈才是最危险的,就像是逮捕猎物的黑豹,不出手前优雅慵懒,一出手那就是一招扼喉。
苏梓黙一秒认怂,立马改了口,“哥要是喜欢,我的脑袋给你揉,随便怎么揉都不行,以前搁我奶奶,我都不准他揉呢。”
提及苏墨白的奶奶,苏梓黙的目光不禁暗了下来。
朴灿烈察觉到什么,不禁问:“怎么了小白,我刚才逗你呢,生气了?”
苏梓黙沉默地摇了摇头,“我因为失误杀人被判了刑,本来也就是蹲个五六年七八年的事儿,但程家不想我好过,给我整了个无期徒刑,奶奶听到后一急之下就咽了气,哥你说,这笔账我该找谁算呢?”
朴灿烈顿了顿,忽地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只是这一次竟带了一丝宠溺般的温柔。
“从哪儿跌倒就从而爬起,让敌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不只是杀人这一种,以后跟我混,我教你。”
朴灿烈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慰人心的力量。
“谢谢哥,以后我跟定你了。”苏梓黙的嘴里鼓鼓的全是粥,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晨跑完没等你,是因为你太龟速了,我不喜欢等人,也从来不等人。”朴灿烈突然道,显然是在回答苏梓黙一开始的问题。
苏梓黙愣了愣,眼睛微微弯了弯,里面含了笑意,“哥,你在给我解释啊?以后我一定加快速度的,绝对不让哥等我。”
朴灿烈看着对方那双笑弯起来的黑润眼睛,突然将饭盒里的白面馒头递给他一个,“把这个吃了。”
苏梓黙直勾勾地瞅着那白白的大馒头,“哥,这个给我吃吗,那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了大馒头,一口咬在上面。
朴灿烈本来没有什么食欲,但看到跟前这小孩儿大口大口吃得喷香,不知怎的就突然有了食欲,也大口吃了起来。
他想:监狱里能看到这么个干净的小孩儿,真是难得,怪惹人疼的。反正监狱生活无聊,找点儿乐子也好,他喜欢看着小孩儿屁颠颠讨好他的模样。
一般人只能拿一个水煮蛋,但朴灿烈是二般人,打饭的师傅给了他俩。
朴灿烈三两下剥了水煮蛋的壳儿,露出那奶白色的粉嫩蛋蛋,直接扔到了苏梓黙的饭盒里。
“多吃点儿鸡蛋,补充补充蛋白质,说不定你的毛很快就能长齐了。”朴灿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苏梓黙嘴里包着的粥差点儿没一口全部喷在朴灿烈脸上。
吃完饭,苏梓黙急忙抢过了朴灿烈的饭盒,“我给哥刷饭盒,哥你歇着!”
朴灿烈的身子微微朝后舒展开来,一只胳膊像是搭在什么高档定制沙发上似的,搭在了旁边的餐椅上,神情恣意慵懒地瞅着小孩儿欢快跑远的背影。
蓦地,那嘴角漾过一丝愉悦的浅笑,但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