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老大VS狱中之花 52

苏梓黙去的时候，季河正在自己管辖的一家家酒吧里喝酒。

“小白，二哥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是抽不开身，而且，大哥他大概不太愿意让我去见你。”季河微微笑了笑，“看见你没事就好。”

苏梓黙也笑了笑，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听说最近帮里面出了叛徒，上次李大头的一批货被警察截了，前不久周贺管辖的地下赌场和**也全被警察查封了，两人都被送进了监狱。二哥是哥的得力助手，正忙着帮他找叛徒，当然没有时间来看我。”

听着他似乎意有所指的话，季河面不改色。

季河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写满沧桑的眼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二哥，二哥会告诉你的。”

苏梓黙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笑得有些难看，他问得直截了当：“二哥，你如实告诉我，叛徒到底是不是你？”

季河手微微一顿，灌了一杯酒，没有回话。

苏梓黙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步步紧逼，“二哥，你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季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有些意外地看他，说了一句让苏梓黙当场破功的话，“小白，不用在二哥跟前装了，二哥知道，你也是卧底，赵队派来的卧底。”

赵队俩字就是他的梦魇，梦魇！他没想到会从季河的口里听到这俩字。

“二哥，你说什么，我不懂。”苏梓黙打死不承认。

季河：“我已经跟上头的人接洽过了，他告诉我，赵队派了你来当卧底。我记得赵队，我警校毕业的时候，他刚任市局特案小队的队长。”

季河继续道：“他是个工作狂，为了抓捕罪犯可以不吃不喝数日，只是我没想到，他为了击败朴灿烈，竟敢派一个什么基础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当卧底。结果现在，反倒被他误打误撞了。”

说到这儿，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苏梓黙，“小白，没有人比你更接近朴灿烈，想拿到他犯罪的核心证据，只有你能办到。”

苏梓黙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沉冷，“所以，当初你故意接近我和大哥，根本不是为了出狱，而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

季河不答反问，幽黑的眼睛与苏梓黙对视，“小白，你是不是陷进去了？”

苏梓黙内心默默翻白眼。陷毛陷，哥从一开始就没真打算当卧底。

季河却觉得自己猜对了，他目光有些放空，喃喃自语起来，“小白，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为了进入那个二流帮派，我干了很多坏事，也染上了很多恶习，烟酒赌嫖杀人我样样都干过，还替帮派老大挡过枪。

我曾经在帮里有过一个铁哥们，他对我真的很好，无数个日夜，我差点就在这种堕落的生活中沦陷，但我知道，我身上还背负着身为警察的使命，就算我再堕落，也始终记得，在警校毕业的那一天，所有的人起誓，捍卫这片领土，捍卫法律的尊严……后来，在那一次警察围剿中，我的兄弟牺牲了，我亲眼看着他试图反抗，被警察一枪崩了脑袋。”

季河自嘲一笑，眼里浮现出的情绪是自我厌弃，“之后我顺势进入监狱，不久后等来了朴灿烈。我耐心观察他多天，想了无数种接近他的办法，但都不妥帖，还没等我想到一个万全的接近他的办法，你便来了。”

“有时候在这里呆久了，我都会有种我也是他们其中一员的错觉，或许，我已经是这里面的一员了，只是，有卧底的身份让我可以自欺欺人……”

“二哥最后劝你一句，早点抽身吧，你跟二哥不一样。”

苏梓黙摇头，“可是二哥，来不及了，我离不开我哥。”

季河一怔，没有再劝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那你会为了他拆穿我卧底的身份吗？”

“我不会，但我也不能任由你危害他的安全。”

这次之后，苏梓黙再没有来见季河，他还记得以前在监狱里的那段岁月，虽然很短，但很快乐，或许季河也是快乐的，只是，快乐的表象下往往是残酷的真相。

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补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