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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少年才子,年少时便已声名在外,出现在人前时从来都是一副淡然又从容的模样,鲜少有这般觉得无地自容的时候的。
他平时并不讨厌旁人的目光,偏偏在这个时候却觉得难堪得紧,浑身上下都别扭极了。
他攥着身上裹着的氅衣,跟个鹌鹑似的,几乎恨不得将自己整个都给藏进去。
“于理不合?”凌不疑瞧着怀中人红彤彤的耳根,却是生出了点戏耍的心思来,偏偏面上仍旧是极正经的。
他挑起眉头,疑惑道:“我二人都是男子,并不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困扰。”
“再者说程廷尉眼下遇着了难处,我作为同僚,搭上一把手也是理所当然的,怎就成于理不合了?”
他说的这些话,算得上是歪理,偏偏一向牙尖嘴利的程栖梧眼下又辩不过他,只得认栽。
他浑身僵硬的被凌不疑抱在怀里,却是想起了另一桩事来。
想到正事,程栖梧顿时也顾不上尴尬了,掀起盖住脸的氅衣问道:“肖世子呢?”
“阿起在跟着。”凌不疑脚下不停,一路抱着人到了和梁邱飞约定的地方,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掀开帘子弯腰将怀中人放了上去,然后自己才跟着坐上去。
“这事怪不得你。肖世子恐怕早已察觉被我们的人盯上了,进了花楼后就从侧门出去了。”凌不疑沉声道,“你后来会找错人,也多半是因着有人故意为之。”
程栖梧何其聪明,瞬间就意识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是说........那间花楼,与肖世子之间有联系?”
“不错。”凌不疑点了点头,“那种地方,一向鱼龙混杂,三道九流的人物聚集于一地,好藏人,也好打听消息。肖世子在京都蛰伏了这么多年,势力有所渗透也并不奇怪。”
喉间一阵气血上涌,程栖梧掩面轻咳一声,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凌不疑以为他是因为跟丢了人才如此,其实并不是。
只是这种事情,他早该想到的。
可这一次,他跟着人的时候,心里却只想着不要被对方发现了。
好像从这段时间开始,他就一直有些力不从心。
时不时便会犯些莫名的错误不说,整个人似乎也比以前更容易疲惫了。
尤其是前几日的时候,甚至有些嗜睡,往往沈遇来找他了他都还未起,就连沈遇都调侃他回京之后疲懒上了许多。
可在以前的时候,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自幼身子不好,知晓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因此一点时间也不敢浪费,常常恨不得将一日十二个时辰当成二十四个时辰来用。
像这种睡过头的事,于以前的程栖梧而言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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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笔芯❤️❤️❤️
一念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十二个时辰就相当于现在的二十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