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两人也一同走到我的面前来,那个和魏无羡差不多大的少年抱怨到:“阿姐你看到了吧,这一路上都是魏无羡在闯祸……”
“诶,江澄你会不会说话,我怎么闯祸了……”魏无羡不服气道。
被称为师姐的那个姑娘,真真跟恒娖长得一模一样,她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我:“这位妹妹,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三人是云梦江氏的弟子,我是江厌离,这两位是我的师弟,江澄和魏无羡。天快黑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江厌离的样子,和恒娖一模一样,我看了实在亲切,回答道:“我也不知,好似突然之间便来到的这里。”
那被称为江澄的,看着我的额头说道:“她带着姑苏蓝氏的抹额,想来应该是蓝氏的子弟。”
我这才意识到额头上似乎有个东西,还不等我的手摸上去,魏无羡快我一步将那抹额摘下来,江澄喝道:“魏无羡你怎么总是不稳重,怎么随手碰姑娘的东西?”
我这才看清那抹额长什么样子,月白色的绸子被魏无羡握在手里,他还是那洒脱无忌的口吻:“额头都伤成那样了,还带着这劳什子,她自己又看不到,万一碰到伤处怎么办?”
江厌离从包内拿出伤药,询问道:“我可以帮你上药吗?”
我立在原地不动,轻轻点头:“多谢。”
江厌离用指腹沾着清凉的药膏,轻轻擦在我的额头上,说起来,我竟不知额头上的伤处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江厌离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想起来:“你别担心,这点小伤,留不下疤的。”
我笑起来:“刚刚听阿羡说伤成那样,都要吓坏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伤口。”
魏无羡惊讶道:“你连自己伤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去确实不知,什么都想不起来。”
“诶,不是,你叫他阿羡,你们很熟?”旁边的江澄咋咋呼呼起来。我竟一不留神将从前的称呼顺口说出。
我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刚刚听厌离姐姐叫过的,顺嘴边说出罢了。”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江厌离将药膏涂完,“听说撞到额头,有时候撞得不巧,磕到哪里,便把过往的记忆丢了,阿羡阿澄,你们看这位妹妹是不是这个缘故?”
“对了,还不知这位妹妹的名字。”江厌离赧然。
我的名字?我的前半生,名叫青樱,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姑母是位住中宫的皇后,一时间风光无两,却只是仰仗家族的荣光。我的后半生,为了爱慕过的那个少年郎,想要割舍旧过,祈求新福,更名为如懿,为弘历思量半生,落了个兰因絮果的下场。
没有哪个名字是真正属于我的,我曾经一直在为别人活着,没有一刻是我自己。
那这一世呢?我又是谁?此时的魏无羡,并不是当初陪伴我的那个人了,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我。
我能知道的只有,这是魏无羡的来处,却不知,它是不是我的归途。魏无羡说过,他在这里经历过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人污蔑他,斥责他,我经历过被人污蔑无人申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