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颦在抚琴。
她一朝心结得解,心绪开阔,所习琴术亦有所悟。
所谓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如流水层层泛开涟漪,盎然着漾起轻波。
弦音泠泠,委婉悠悠,而又一股空灵之气,静谧地弥漫。
魏无羡听着,心神宁静。
可他就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人,消停了一阵子,就闲得无聊,而他又恰恰好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尤其擅长苦中作乐。
魏婴(字无羡)忘机兄。
魏婴(字无羡)蓝忘机。
魏婴(字无羡)蓝湛!
蓝湛终于不再是听若未闻,停了笔,抬眼冷淡地望他。
魏无羡一副不着调的样子笑。
魏婴(字无羡)喂,你可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是我叫你忘机你不答应,我才叫你名字的。你要是不高兴的话,也可以叫回来啊。
蓝湛(字忘机)把腿放下。
魏婴(字无羡)好啊,放下。
魏无羡依言放下了腿,又换了个不端的坐姿,依旧是不成体统。
他正了正神色,有点儿严肃的意味。
魏婴(字无羡)对了,忘机兄,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啊?
蓝湛提笔继续眷抄。
魏婴(字无羡)蓝二公子,你别说两句又不理人呀。我是专门向你道歉,向你认错的。
他掰着手指头数。
魏婴(字无羡)是,那天晚上,我是不应该翻墙,是不应该喝酒,是不应该和你打架。
魏婴(字无羡)但是我发誓,你们家的那个家规啊,我真的没看过,否则我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把那坛天子笑给喝掉的。
他并起三指,作发誓状。
琴声忽然顿了一下,谢颦十指翻飞,手上抚着琴,口中问道。
谢颦——字阑染阿婴,这是你真心话?
魏无羡面上真诚坦荡。
魏婴(字无羡)真心话真心话!
魏婴(字无羡)(我会揣怀里带回房里去偷偷喝)
谢颦摇头,不置可否,低眸轻捻慢拨,琴音如流水。
蓝湛却冷下了神色,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蓝湛(字忘机)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蓝湛(字忘机)再抄一遍。
魏无羡脸色怏怏,求饶道。
魏婴(字无羡)别啊,我跟你说对不起了。我可有悔过之心了,对不起对不起。你想听多少遍都行,要不我跪着说也行啊。
蓝湛不理他,魏无羡正想着嘻嘻抛个笑脸,却忽然发现上唇和下唇像被粘住一般,笑不出来了。
魏无羡脸色登时大变,奋力拍桌,拍得啪啪响。
魏婴(字无羡)唔?唔唔唔!
蓝湛看了一眼谢颦,见她面无异色,便不管魏无羡,自顾自地眷抄去了。
魏无羡很闹了一会儿,谢颦眼也未抬,轻轻叫了一声。
谢颦——字阑染阿婴。
魏无羡气得狠,委委屈屈地看她一眼,还是安安分分地回去抄书。
一连数日,面壁思过,屡屡禁言着,也就过去了。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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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字无羡)答应羡羡好不好?
蓝湛(字忘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