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
谢颦与蓝湛相坐一桌,江澄再独坐一桌。
蓝湛为谢颦沏了盏茶,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
谢颦轻饮了一口,入口微涩,她轻一蹙眉,却也不甚在意。
云深不知处以雅正为训,历行清俭,不似兰陵金氏奢侈成性,既身处山野密林,便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这世间苦楚良多,又岂差了这区区一杯粗茶苦口。
谢颦——字阑染多谢。
蓝湛(字忘机)你似有心事?
蓝湛(字忘机)是,担心他们的夜猎?
谢颦——字阑染毕竟还年少。
江澄在一旁,眸光思念地望一眼谢颦,自不夜天一战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偶尔见时,她也是清冷疏离。他听了半响,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江澄(字晚吟)听闻谢姑娘,待蓝思追与蓝景仪甚好,很是喜欢。
谢颦——字阑染他们二人,我是很喜欢。
江澄(字晚吟)为何?
谢颦一时竟有些轻怔,纤指抚过茶盏边缘,眸光浮动,轻望蓝湛。
谢颦——字阑染你也曾问过我。
蓝湛颔首。
蓝湛(字忘机)你说,看见他们,你就会想起年少时。
回忆。
某日,蓝景仪拉着蓝思追,再次犯禁。
蓝湛(字忘机)家规,一
千遍。
话未出口,谢颦一踮脚,纤白如玉的食指轻抵住他微凉的薄唇。
#谢颦——字阑染一遍。
蓝湛怔然,耳廓隐隐晕红,声音喑哑。
蓝湛(字忘机)好。
蓝景仪大喜,连忙拜谢。
蓝景仪一谢千钰君,谢含光君!
谢颦神色恍惚一瞬,眸色柔了柔,一双清眸竟有些明媚。
#谢颦——字阑染去吧。
彼时蓝湛微红着耳垂问她为何,她便是如此回答。
谢颦——字阑染也不只如此。
谢颦——字阑染景仪,像他。
蓝湛与江澄都知道他是谁,一时寂静,无人言语。
谢颦垂目又饮了口茶。
一一
另一边。
魏无羡正与蓝景仪辩罚不罚的问题。
魏婴(字无羡)这都能忘的?让你们含光君千钰君知道了,等着被罚吧。
蓝景仪一千钰君才不会罚我们的。
魏无羡一噎。
魏婴(字无羡)那含光君也不会吗?
蓝景仪心里有些虚,嘴上却是硬得很。
蓝景仪一千钰君不会让含光君罚我们的。
魏婴(字无羡)是吗?你们就等着被罚死吧。
他心里暗自轻哼,真是仗着卿卿的喜欢。
魏婴(字无羡)不罚不长记性啊。
又论了会儿其他,碰上舞天女追着金凌一行人,一时情急,魏无羡拔了蓝景仪的剑伐竹做了根竹笛,横笛一吹,竟召出了早被挫骨扬灰的温宁。温宁出了手才发现那舞天女,居然是幻象。
是局!
但为时已晚,身在局中,魏无羡无奈,一时无法,只得继续吹笛。
此时,一只修长完美的手从旁探来,缓缓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劲儿很大,魏无羡只觉得腕骨都要被捏碎了,笛音骤停,回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