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奥莱特是一个斯莱特林,但这不代表她是一个没有同理心的人。
在见到今天的场景之前,她天真地认为她可以面对伏地魔和食死徒们,可以跟他们周旋、假意顺从。
可是今天,在看到这一幕后,她的良心不会允许她与这样一帮人虚与委蛇。
即便是犯人也不会收到人格上的侮辱,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不论身份,是人权。
罗伯茨夫人还在凄厉地尖叫着、哀嚎着、哭泣着,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薇奥莱特脸上。
也许她这一辈子是一个巫师,但是她上辈子就是一个麻瓜,跟罗伯茨夫人一样。
她成了特权的既得利益者,却没有为曾经的自己发声。
薇奥莱特忽然拎起裙摆,开始跑下山坡,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德拉科吓坏了,他毕竟是男生,三两步便追上薇奥莱特,死死地把人抱住。
德拉科你疯了!你难道是想要一个人下去救那四个麻瓜吗?
薇奥莱特挣脱不开德拉科,也知道自己这是冲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德拉科他们……他们不会真的对那些麻瓜做什么的。
薇奥莱特德拉科,你真的知道伏……知道黑魔王到底想要做什么吗?你现在是认同他的吗?
德拉科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Vivi,我们巫师比麻瓜强大得多,强大统治弱小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东躲西藏的不应该是巫师。”
“这是统治吗?”薇奥莱特指着下方的惨状,“这是侮辱、这是奴役、这是不把人当人,我们明明都是人……”
薇奥莱特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哭了。
德拉科有些慌张,这一切都太乱,他的手帕也不在身上,只能抬手去擦薇奥莱特脸上的泪水。
“这不值得你哭,Vivi,你不一样的,你是女巫啊,你……”
“那假如我是个麻种巫师呢?”薇奥莱特任他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直直地看着德拉科。
“假如我只是被我父亲领养的,我根本没有母亲呢?毕竟旺卡一家都是红棕色头发,而我是金色,我的瞳孔还是紫色的,旺卡家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颜色的眼睛。”
“Vivi,我知道你母亲的身世存在谜团,但是你不能这么想,你父亲的婚礼,当时很多人都收到了邀请函,新娘不可能是凭空捏造的,而且你的堂祖父不也参加了婚礼……”
“所以我是说假如,假如生活突然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的父亲母亲不能生育,我是领养的,我现在是一个麻种巫师了,是不是我现在也会被吊起来,被剥光衣服凌辱示众。”薇奥莱特向前一步,提高了音量,“然后你呢?德拉科,你还会跟我这样说话吗?我是不是也就成了所谓偷窃巫师魔法的泥巴种?”
德拉科大概是因为她一连串的话而哽住了,他无措地望着她,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薇奥莱特意识到自己较真了,而且明明这不关德拉科的事情,他在那个环境下长大,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逼问他呢?
“对不起,德拉科,我有些失控了。”薇奥莱特退后两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放心,我不会去下面找他们的。”
说罢,薇奥莱特转身走进了山坡上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