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倏然站起,往门口走去。
“方清?”身后的南风疑惑道。
方清极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与面部表情,转过身来轻快地笑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有个工作。差点就忘了,瞧瞧我这记性。”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他把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低下头注视着南风的被眼镜挡住了光的双眼,“我进军电影界啦,有一部快要拍完了。”
“你等我当上影帝吧。”
帅帅地耍完酷后,他转身欲走,南风叫住了他。
“你等等啊,我给你拿个东西。”
南风跑进房间,倒腾了一会儿,跑出来时手里多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深蓝色的胸针。
把胸针从盒子内拿出来,他示意方清凑过来,微蹲着身子把胸针给他戴上了。
“当当当,这个颜色几乎是万能色,在什么场合都可以用的。”
南风低着头,嘀咕了几声。
“这么矮的个子,都还没我高,当什么影帝呢……小心被人拐走了。”他笑着说,“佩上这枚胸针就成熟多了,我家方清这么帅,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以后有了心仪的女生记得告诉我,不准去祸害别人。”
方清静静地听他唠叨,直到他说“那这盒子也没用了”的时候,把盒子夺了过来,放到自己的怀里。
“我……我出去把它扔掉!”
方清捧着宝似的把那空盒子捧在心上,临走前抱了南风一下,悄悄地在他的肩膀上留了一个吻。
南风看着被自己翻乱的卧室,欲哭无泪。
在面临打扫的难关前,他给文祺发了条微信。
谢谢,辛苦了。
在一家寻常的咖啡馆里,南风靠窗独自坐着,一手托腮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个不像……那个也不像……没有一个人像他。
他在找“另一个沈安”。
既然与沈安分开是压垮陆池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如就此找一个人来扮成沈安,以圆陆池心中的遗憾。
在看到附近小巷中一个被小混混包围着的人时,南风眼睛一亮。
他抛去了一口都没喝的早已凉透了的咖啡,结完账就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
等他站定后,那人已经被打得连惨叫声也发不出来了,只能细细地呜咽。
南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停!我已经拨给110了!”他走进小巷子里,尽量不惊扰路人,“现在还没接通,但是我不介意……”
他亮出手机,手机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好?”
小混混面露惧色,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停下动作,却也不敢吱声。
南风见他们被唬住了,打算再进一步,“你们走不走?”
他们还是没有动。
南风低下头,对着电话说:“你好,警察同志,我在……”
“别别别!”这几个小混混毕竟还年轻,看上去才刚成年的样子。
这一下就被吓到了,头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窟窿似的,但还是畏惧他手机里的“警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他挥挥手,带领一众混混逃出了小巷。
南风松了口气,朝着电话里的警察笑了笑:“谢了,队友。”
对面也笑了,“你刚刚发信息给我让我伪装警察,我还被吓了一跳。怎么样,你队友还够专业吧?”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队友”就是高三那一年与方清一起把他送到医务室的那位。如今他已经是一名声优,勉强挤入了二线行列。
南风蹲下身子,抽出一张纸巾把那人脸上的少量血擦干净了。
他还半晕着,呼吸比较杂乱。
那人即使是闭着眼,也有着不错的容貌。
南风不顾他衣服上的泥尘,把他扶了起来,再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离得最近的医院。
或许每个出租车司机都很喜欢与乘客搭话。他们一上车,司机大叔就瞥了过来,问:“你弟弟啊?伤得严重吗?”
南风:“不是,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刚刚被人打了,应该不太严重。”其实连朋友也算不上。
司机又瞥了他们一眼,惊讶道:“不是兄弟?你们长得多像啊。”
南风愣住了。
#断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