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和裕太（9）观月的话

千叶第一次见气场这么大的人，感觉好像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吓跑所有的坏人。

　　千叶在和迹部见面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这种气场，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比迹部还不好相处。

　　“好像伤的很严重，我去叫急救处的人来吧。”千叶走近那两个穿着黄色秋衣的男生。

　　“不，不用了，谢谢。”刚刚跑进来的男生扶起那个受伤的人，“我们自己去就好了，谢谢刚刚你没有插手，不然你也会受伤了。”

　　“……”千叶第一次遇到这种自己没有帮忙还被感谢的场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你队服你应该也是来比赛的吧，真是抱歉打扰你热身了，我们先走了。”说话的男生谦卑有礼，让千叶本就因为没有帮上忙的内心更加愧疚了。

　　那两人也没等千叶说话，搀扶着就走出了练习场。

　　“叫你不要和他们一起讨论他你还不听，你明明也知道他最讨厌有人说他的家庭的。”

　　“咳咳咳……明明是，是银华的人先说的……咳咳……”

　　“他本来打架就不分人，你偏偏还要和银华……”

　　那两个男生的说话声随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也渐渐的听不清了，但千叶从这零零碎碎的对话中知道了那个男生为什么会被打。

　　千叶也怕麻烦，幸好刚刚没有卷入。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件事千叶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千叶知道刚刚那个男生的那句“谢谢刚刚你没有插手”是真的为了千叶好。

　　千叶蹲下，看着半个球身都被踩进泥土里的网球，不禁皱了皱眉。用这么大的力气踩啊，是因为刚刚自己想要出声制止还是因为他讨厌网球？

　　这算不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

　　……

　　在去往C区比赛场的路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谁谁谁的比赛精彩，谁谁谁的绝招厉害。

　　亚久津前行的脚步沉稳有力，面若冰霜，金黄色的瞳孔带着一丝肃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路走来，亚久津听到最多的学园名字就是青学，虽然他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听多了会让他很烦。

　　“听说青学今年破例有了一名女选手在男子球队里？”

　　“是啊是啊，好像是从美国回来的什么前职业选手。”

　　“前职业选手？为什么会是前职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家都在传她之前禁赛。”

　　“啊？禁赛！这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毕竟球场上职业选手为了赢，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两个路过的男生说的话全传到了亚久津耳朵里。

　　这本来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是刚才在练习场那个女孩子淡漠的眼神一瞬间闪现在亚久津的脑海里。

　　那样淡漠疏离，对旁人漠不关心，甚至敢和他对视而丝毫不畏惧的眼神，亚久津只遇见过一次。

　　而刚刚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和他记忆里的样子重合了。

　　“哈……哈哈哈哈……终于，又遇到了。”亚久津停下前行的脚步，右手捂着半边脸，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一样发笑，可是笑声里的情感并不单单只有高兴。

　　似乎还带着一点近乎兴奋、疯狂的微妙情绪。

　　总之，本就让人不敢靠近的他因为加上了这个笑声，更加的令人避而远之了。

　　亚久津调转方向，决定先放过银华中学的人，不过，绝对没有下次了。

　　……

　　……

　　【B区比赛球场】

　　“比赛越来越精彩了！”

　　“那个一年级的真厉害啊！”

裁判：“青学得分，比数5 ：4，换边休息。”

　　千叶回到观赛区的时候刚好赶上这一局的结尾，裕太的晴空抽杀再次被龙马的B字抽球打了回去。

　　“越前他终于追上了！”

　　“如果照这样下去，龙马一定会赢的！”

　　“龙马加油！加油！！”

　　千叶站的位置刚好对准裕太这边的球场，听着隔着很远的另一边传来堀尾和朋香为龙马加油呐喊的声音，千叶也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出来。

　　“那个一年级的真厉害。”

　　“没想到裕太竟然会输得这么惨……”

　　“可是裕太他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千叶一边听着身旁圣鲁道夫球员的谈论声，一边看着球场上的裕太。

　　许是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上和裕太有着一样的心理，所以千叶不免对裕太多了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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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太拿着毛巾围在脖子上擦着汗，脸上的表情确实和队友们说的一样，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说实话，裕太觉得这场比赛很有趣，他打得很尽兴很开心，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打过了。

　　之前打的每一场比赛里，自己好像都被什么给束缚住了，打得很不畅快，可是自从刚刚那个越前龙马一次又一次的破解他的绝招后，他突然觉得沉闷的比赛里有了一丝乐趣。

　　这丝乐趣让他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力量！

　　“你打得很难看啊，裕太，竟然输给那种小子……”观月坐在教练椅上，翘着二郎腿，环抱着手臂，姿态有些散漫。

　　但是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是带着些许高傲自大的。

　　“对不起，观月。”裕太敛起脸上开心的神情，很诚恳的向观月道歉。

　　“你还有机会赢的。”观月的声音带了一丝蛊惑，他松开双臂向后靠去，左手有意无意的划过自己的左眼位置，“我们不是有过一堂瞄准对方左脸的练习课吗？”

　　裕太有些疑惑，不太懂观月话里的意思。

“虽然你觉得很难理解，不过攻击对方的弱点这也是战术的一种。”观月不屑的笑了笑，目光瞥向另一边正在喝水的龙马，“越前在分区预赛的时候，左眼曾被折断的球拍割伤，这种恐怖的经历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这件事一定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即使现在已经痊愈了，可是身体本能上还是会有所反应的。”观月收回视线，直视着裕太，说的话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攻击越前的左眼，去吧裕太，不管怎么样都要赢。”

　　“！！”裕太第一次听到观月说出这样带着恶意的话语，他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总是处处为他着想、温和有礼的观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在这里输了的话，你就一辈子都超越不了你哥哥了。”观月很会抓裕太的痛处。

　　裕太也很吃这一套，他不能做那么卑鄙的事，但是他又很想赢，纠结的内心开始动摇了起来。

　　裕太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他和哥哥小时候玩闹的场景、后来闹别扭分别的场景、以及刚刚赛前见面的场景……是，他是真的很想超越哥哥，可是……

　　[“你可以变得更强的，像你这样优秀的球员怎么会被埋没在这种地方？真是不敢相信，裕太。”]

　　[“我还以为你会打单打一号或二号呢，我很期待跟你对打哦。”]

　　[“哎，听说你把你哥哥当成目标，强的选手不止你哥哥一个吧？”]

　　观月、哥哥、龙马，他们三个人说的话不停的环绕在裕太的耳边，他一下子分不清该听谁说的。

　　“我……”裕太低着头想了感觉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刚想抬头说些什么，便一眼对上了球场外千叶的眼睛。

　　这个女孩子其实说实话一点也不起眼，就像放在茫茫人海中不会一眼就注意到。

　　可是偏偏现在裕太就是觉得这个女孩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

　　裕太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和越前龙马走在一起的女孩，她之前还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想要的应该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赛吧。”

　　她难道早就知道观月想做什么？

　　“时间到，请双方选手尽快入场。”裕太还没来得及说完想说的话，裁判便已经开始催促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