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幽灵鲨......为什么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时之沙听着医疗室内幽灵鲨的声音眉头紧皱，目光紧缩在医疗室内的三人身上。他仍能听到幽灵鲨在一边叫着一边不断地挣扎，但是很快就被凯尔希和华法琳控制住，将其按在病床上。

说实话，这样的幽灵鲨时之沙第一次见：脸上的充斥着恐惧与不安，平日里流露的从容与顺从，以及那一丝诡秘的气质荡然无存，仅剩的只是一个无助地少女在不断地挣扎罢了。看着这样的幽灵鲨，时之沙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一股强烈的不安充斥着他的胸膛———他决定去了解一番。

而当他走进医疗室的时候，幽灵鲨已经恢复了平静。此时的她刚刚被注射完镇静剂没多久，正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听到身后医疗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凯尔希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在发现来人是时之沙之后便将头转了回去，将目光重新落到手写板上。“啊......博士。”华法琳看了一眼站在凯尔希身后的时之沙，又看了一眼凯尔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现行离开了......”

在罗德岛内，所有的干员，特别是医疗干员们都多少知道时之沙与凯尔希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几乎每一次见面都总免不了一番争吵。所以为了不惹上事端，华法琳只得连忙脱身离开医疗室。

“好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在听到华法琳离开的声音之后，凯尔希放下了手上的手写板和笔，将双手插进大褂的衣袋里，转过身看向时之沙，“是想像往常一样找我和你吵一架么？”

“虽然我在医学还有其他领域上的学识远不如你，但是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时之沙并没有正面回答凯尔希的问题，只是将头转向了幽灵鲨的方向，继续说道，“想要拯救她人的这一点，我和你是一样的，对她更是如此。”

听着时之沙的话，凯尔希顺着时之沙所看的方向瞄了一眼，轻轻地呼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也是，我知道你是不会随便进入正在使用的医疗室的。只是，至于她的话，我觉得你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诚然，凯尔希虽然说得是事实，而且时之沙也听出来了话里想让他尽快离开这儿的意思，但是时之沙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毕竟关于深海猎人，他也了解一些。更何况......那个少女也曾经拜托过他：“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得到机会不是么。我也有我擅长的领域，而且每次你们抄录给我的干员医疗情况的报告我也有认真看和记录一些笔记。”

“那么......你想怎么做？”凯尔希沉吟了一会儿，眉头微皱着问道。原本关于深海猎人的事，她是不希望博士做过多介入的，因为这个组织实在是太过神秘，她不希望博士会因此被潜在的危险波及到。但是鉴于上一次博士的态度以及后来的做法，凯尔希也多多少少作出了些让步。

听到凯尔希这么说，时之沙就知道自己已经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于是他打算抓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关于幽灵鲨的源石病情况，确实很特殊。但是我认为导致幽灵鲨现在这个情况的因素远远不止源石病感染。所以她的治疗手段我认为也需要动用其他方面的智慧。简单来说，我想将罗德岛内所有医疗干员，术士干员以及天灾信使召集起来，针对幽灵鲨现在这样的情况进行讨论，和制定治疗方案，这也许会有新的突破口。”

“所以，凯尔希医生同意了？”听着时之沙讲述着刚才的经历，斯卡蒂的语气不由得多了几分关切。

后者点点头，随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斯卡蒂说道：“到时候我希望你也能够在场，我会把会议的时间告诉你的，到时候坐我身边就好。”

“诶？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知道我不希望......”听到时之沙的话斯卡蒂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虽然时之沙的邀请她基本上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关于斯卡蒂身上所携带的，能够承受的也只有时之沙，她不希望将自己身上所携带的再传给任何不能承受的人。

时之沙又何尝不知道斯卡蒂心中所想，他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将斯卡蒂面前的茶杯满上，说道：“我知道，但是你和幽灵鲨都是阿戈尔人，都是深海猎人，你能帮上我很多。即使不是为了我，也至少为了幽灵鲨，去参加这次会议吧。”

“好吧，我会去的。”......

时隔几日，针对幽灵鲨的特殊病况的联合分析会总算是在正式开始了。

在会议室中，罗德岛内所有的医疗干员和术士干员以及天灾信使尽数就坐与一张环形会议桌前。而位于桌首的，则是罗德岛的三大巨头。当然，除此之外，斯卡蒂也以深海猎人外加阿戈尔人的特殊身份出席此次会议。

出于同样的目的，难得时之沙与凯尔希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大吵一架，而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宣布会议开始。

会议的第一步，其目的是让所有干员了解幽灵鲨的基本病况。在凯尔希进行讲解的同时阿米娅便快速地将幽灵鲨的病况抄本发给了所有在场的干员以便参考和加深对会议内容的了解。

在凯尔希的讲解结束之后，便轮到时之沙发言了。当然，作为此次会议的主要组织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不论是否是医疗干员，都想要知道这个医疗学识远不如凯尔希，浑身上下又充满着秘密的博士究竟能说出怎样的见解。

“首先，各位知道我在医疗领域的知识非常浅薄，所以我也不打算在这个领域上对干员幽灵鲨的情况进行细讲。也正因如此，我打算从我所擅长的领域上进行我的分析。首先我们看一下这段视频。”说着，他便操纵着身后电子屏幕的遥控器一边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一边说着，“在录像中，是干员幽灵鲨在认识管理部进行应聘和签署合同时候的场景。我们可以从录像中得知，直到合同签署完毕时，幽灵鲨说话的语气都是和现在有着巨大的区别的。而她当时声称自己刚刚逃离囚禁，并且想要向罗德岛传达一条信息。但是这个信息未能表达完全干员幽灵鲨的精神状态就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

“接下来，我们可以看到她陷入了沉默，随后开始尝试撕扯身上的修女服，但是在撕扯未果之后，她陷入了精神崩溃的状态。”时之沙自始至终语气都保持着严肃，使得每个人都不有的认真地去听他分析，“经过多方面的信息搜集，干员幽灵鲨曾隶属于某个教会，而根据刚才我们所看到录像中幽灵鲨的反应可以推测，她应该是被迫隶属，或者是服从与那个教会的。而且，在此之前，幽灵鲨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深海猎人。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身为深海猎人的她，在某天应该是突然消失了，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对吧？”说着，时之沙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斯卡蒂。 后者点点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是的，她是在一场战斗中失踪的。之后直到我来到罗德岛之前，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好，谢谢你的回答。那么这个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点了，或者说，就是幽灵鲨感染源石病乃至变成现在这样的状态的关键原因。”时之沙操纵着电子屏幕，将录像关掉后调出一份一份地图来。这份地图看上去十分古老，其海陆状况与现在泰拉世界的海陆状况完全不一样。 看着这份地图，时之沙继续说道：“这是一份......古大陆的地图，其年代大约是在上个文明，也就是人类文明的时候所绘制的。好，我们重新说回来，刚才我们提到了干员幽灵鲨在经历过一场战斗之后失踪，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某个教会的修女。相信在坐的各位天灾信使和术士干员多少可以了解到深海猎人，或者是阿戈尔人，他们世世代代对抗的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根据我的调查和结合某些文献资料发现，这种存在根本不可名状，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其力量。而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而位于深海的这种存在，此时正沉睡于一座名为拉莱耶的古城当中。而现在这座城的大致位置，就在这片海洋的这里。” “这是......阿戈尔？”看着时之沙在屏幕上所指的一个点，普罗旺斯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其实不仅是她，所有天灾信使的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时之沙点点头，说道：“没错，在阿戈尔这片土地之下，还有一座城市，那就是拉莱耶。根据文献的抄本记载，这座城市是用来封印一位地外神明，一个原本并不属于这个星球的神明，名叫克苏鲁。我们不妨可以大胆分析，深海猎人们所对抗的，就是它。当然，根据文献记载，克苏鲁本尊还处于沉睡当中，只有它的眷族和信徒在四处活动。但是，文献中仍然记载了一件事。”

“什么？”

“克苏鲁虽然在沉睡，但是它仍然向着四周散发着强烈的精神波动。甚至，它完全有能力在任何人的梦境中与做梦者见面。然而往往受到它所散发的精神波动或者梦境影响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疯狂甚至死亡。”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了。你想说在那场战斗失踪之后，幽灵鲨被这个神明的信徒或者眷族抓走，然后受到了神明的精神类型的攻击所以陷入疯狂。所谓的教会只是一个粉饰门面的幌子？”听着时之沙的分析，凯尔希的眉头越皱越深，“可是你知道，她身上有源石病感染的症状，而且你所说的那些只是文献记载，是传说。”

就在时之沙想要为此做辩解的时候，他看到了普罗旺斯举手并站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凯尔希医生，我认同Dr.时之沙的话，近几百年的大海确是有不寻常的异动。而且曾经有天灾信使去过阿戈尔本土进行考察，这个传说所有阿戈尔人，不论老幼都知道。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真有其事的话，当地人不会都知道的。”说着，普罗旺斯的看向了在坐的其他天灾信使，而所有的天灾信使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天灾信使的工作本来就是在世界各地进行天灾信息搜寻，预警、对抗天灾，拯救处于天灾中的人。而这项工作的入手点之一，就是传说。

当然，凯尔希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而且光凭这一点，她就有许多的话可以进行否定反驳，但是当普罗旺斯刚刚坐下之际，坐在医疗干员中的赫默也站起身来，道：“虽然我不是天灾信使，也不是精神科医生，但是干员幽灵鲨的神经系统确实是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源石病感染，但是根据各项分析报告显示，她的神经系统应该功能完整，但是确实是受到某种阻碍。但是根据有干员斯卡蒂这样鲜活的例子来看，深海猎人对源石病应该是具有一定抗性的，所以在受到强烈的精神冲击之后才感染的源石病，导致一系列病症，这样的说法我想也是说的过去的。所以关于干员幽灵鲨的治疗事宜，我认为确实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我赞同赫默医生的话，一旦这样的治疗方式成功的话，向幽灵鲨和夜莺这类神经系统出现特殊障碍的患者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入手。”

无疑，这是一次虽然荒唐，但是十分具有前瞻性的和价值的尝试。更让凯尔希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有如赫默和闪灵这样资深的医生赞同时之沙的观点并愿意着手尝试。【这家伙......总是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心中如此想着，凯尔希看着时之沙，沉声问道：“那么，关于幽灵鲨的治疗，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