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寿

“师父，您真不去啊，这……”南知意陪着商细蕊来了窑子里，气定神闲的跟窑姐儿们坐了一桌，她也就是嘴上说说，也知道商细蕊的臭脾气，他若不想去，哪有人能劝的动他。

“去什么去啊，要去你去！”商细蕊皱了皱眉头，葱指翘着扇着扇子，懒懒的回头瞧了南知意一眼，眼波流转间别有一番风情，小徒弟叹了口气，用扇子挡着脸，乖乖的陪着师父。

商细蕊对着面前的窑姐儿笑了笑，那女子挑了挑眉头，商细蕊用扇子抬了抬她的手，神情中隐隐可见不屑，轻声道：“姑娘这手啊，它不是手。”

“那是什么呀？”

“是爪子，没一点儿风情。”商细蕊收回了扇子，逗笑了一屋子莺莺燕燕，南知意却始终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大方得体，优雅端方。

老鸨气不过，提高了嗓门，道：“瞧商老板说的，她还没风情啊，想跟姑娘睡的人从这儿能排到天津去。”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南知意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道：“对喽，想让人睡那不是风情，是风骚。”

“你！那好，你说说什么叫风情！”

商细蕊站起身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小走了两步，却已经将人的目光给抓住了，看来他今日是要教教这女子什么叫风情了。

南知意兴致勃勃的准备看戏，却有一人挑了帘子进来，在她耳边道：“程二爷回来了，您去看看？”

“不去，陪师父。”

南知意家里是经商的，她操着一半的家业，不知道抽了哪根筋非要跟着商细蕊学戏，打小就能吃苦，如今跟着师父也红透了半边天，家里便不再说什么了。

下人听了话退下了，师徒二人一般倔，说不去就是不去。

程凤台听了信儿，笑了笑道：“爱来不来，反正她南家的货还是要从我这儿走，到时候自有大小姐来找我打牌的时候。”

程凤台和南知意私交极好，所以她才会给这位北平生意做的最大的程二爷甩脸子看。

回绝了程凤台之后，南知意专注的看着师父的身段儿，再瞧瞧一屋子看痴了的窑姐儿，撑着头想睡一会儿，不知是谁撩开帘子闯了进来，直将南知意拥进怀里去，惊的她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也是风情。”商细蕊冷着脸一脚踹在老弦儿身上，将受了惊的徒弟护在身后，南知意抱着师父的胳膊，看清是谁之后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老弦师眼花将自己当成窑姐儿了不成。

“南角儿……商老板……”老弦儿悻悻一笑，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