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1

“你还没想明白吗？”

开开询问的，是洛缘的师兄。

“我怎么办什么？又或者，是你想让我想明白什么？”

东方羽的声音，极为讽刺。

就算重伤在身，依然气势不减。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看实现手上的鞭子又要往下落，洛缘想也没想就上前一步，挡在东方曜面前。

“爹，他不是坏人……”

这句话方才出口，洛缘就知道要糟。

果然，她爹洛无极胡子都气得立起来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臭名昭著的魔教左护法东方羽，杀了我正道不知多少人！”

洛缘低着头，抿唇不语。

正邪之争，立场不同。

爹他们，想必也杀了不少魔教中人。

可她不敢直接这么说，那样的话，恐怕只会火上浇油。

“爹，我……”

“你闭嘴，我从前真是太惯着你了。赶紧回你的房里去，一个月内，不许出门！”

洛缘闻言，却没有动弹，依然站在原地。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离开，东方羽今晚，必死无疑。

2

想来想去，洛缘不得已之下，做了个决定。

她捡起地上的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爹，女儿求求您，放了他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包括东方羽在内。

“你！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竟敢与你父亲对着干！”

洛缘摇摇头，东方羽并没对她做过什么，甚至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可洛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救他。

这难道就是，话本上说的爱情？

心思电转之间，洛缘仍不忘要钥匙。

她爹洛无极还没发话，洛缘的师兄，倒是快了一步，直接把东方羽身上的锁链除了。

洛缘此刻对师兄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感激他现在这么果断地为了她，为东方羽开锁。

另一方面，若非他和爹告密，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你……”

东方羽叹了口气，强撑着身体靠在一边，“谢了。”

洛缘不敢松懈，她爹不发话，她总有种，事情没这么简单的感觉。

就在洛缘让东方羽扶着她，慢慢往地牢门口走时，她爹终于开口了：

“缘儿，你为什么不听爹的话呢？”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洛缘却有些浑身发冷之感。

“爹，女儿就任性这一次，等把东方羽送到安全的地方，女儿自会回来向爹爹请罪……”

“师父，师妹还小，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洛缘不懂师兄为什么这么说，等她明白过来时，手上的剑已经掉在地上，而她的脖子，则在自己爹爹的手里。

“你和你娘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

娘？洛缘迷惑了，她娘常年礼佛，性子最是温和，甚至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离经叛道过。

“我说的，是你亲娘。”

3

洛缘瞪大了眼睛，看向师兄。

却发现他不敢与她对视。

师兄他，早就知道吗？

是了，他是爹最信任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亲娘……是谁？”

洛缘声音干涩，整个人都很茫然。

“莫向晚。”

“什么？！”

惊呼出声的，不是洛缘，而是东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