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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你来了

晚岸

李晚再见到朗岸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以后了,隔着玻璃窗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就像过去了一辈子那么久,蓄起胡子的朗岸看起来没有那么小了,脸庞坚毅,比一年前更像一个警察。

李晚舔舔嘴唇,不好意思的朝朗岸笑了,十二年的刑期,他要在这里度过漫漫长的十二年,每天劳动,放风,思想教育,然后就是睡觉,这样度过十二年。他没有什么怨言,反而觉得生活平静的翻不出波澜倒是睡得安稳,只是常常想起朗岸拥抱他的那个晚上,想起那个带着酒精味的吻,被爱过真好。

如今隔着玻璃看到他,黑眼圈重了很多。

那个人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不过眼神不再阴鸷,明亮又平静,像一波古井。幸好,看起来很健康。

朗岸是很知道监狱里的事情的,有些牢房会有各种社会人员,在监狱里权利也很大,会欺负新来的犯人,想来是老队长打的招呼,让李晚安心的呆在里面,也好。

时隔半年朗岸终于还是来了,其实他们隔得不远,只是他并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和身份去看李晚。

朋友?监护人?室友?还是,爱人。那一晚醒来,以为人生是另一种样子,果然是另一种样子,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李晚在身边。

半年来他兢兢业业去上班,去各处出任务,竭力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想让自己忘记这些事。可是午夜梦回,仍旧感觉得到那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脸上,有时候会很抗拒起床,总觉得李晚就在门外等着他做早饭,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推门进来叫自己起床,这样恍惚的清晨太多,可每天拉开门,安静的只能听见钟表走针。

十二年,当朗岸知道不是死刑也不是无期的时候,其实他松了一口气,余生还有时间在一起,还好,等得起。十二年不过一瞬,况且,还可以常去看他。

十二年怎么样,二十年又怎么样呢,那个人总会回来的,能等到的永远值得。对于朗岸来说,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从小等饭,等人来开门,长大了等着上班,等着出任务,现在他等待的目标是李晚。

我就呆在原地等着你。

十一年后

因为在监狱里表现的很好李晚减了刑期,提前出狱。出狱那天,他对着门口警察说了句谢谢之后,大门为他打开了,太阳照的他睁不开眼。

春和景明,是五月。

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抽烟,见他出来,傻傻的笑了。

洗衣粉和烟草的味道混合席卷他的嗅觉,拥抱他的朗岸身体壮实了很多,硬邦邦的,不再是少年的感觉。

你不缺席,我没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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