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深夜营救

那位陌生女子把我带进了一个弥漫着茶香的屋子里，然后将我放在了床上。

万能龙套“你是不是叫唐舞桐？”

唐舞桐“我不是，我叫王冬。”

我挣扎着回答，一不留神就摔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流出了血。

她没有再扶我，我听见她说：

万能龙套“突然就失明了，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我当年和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会好起来的。”

唐舞桐“是谁治好您的眼睛的，前辈？”

我爬了起来，问她，

唐舞桐“我不要当瞎子。”

她没有回答，我听见了咕嘟咕嘟的声音，她似乎在煮茶。许久，她将一杯茶摆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万能龙套“我认识你的父母，你父亲真是个好人，你的母亲很幸运。”

我跪坐在地上，不知该干什么。她敲了敲桌子，

万能龙套“你能听到我敲桌子的声音吗？”

唐舞桐“能。”

万能龙套“好，你现在站起来，向左走五步，有一把竹椅。”

我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了五步，却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我再想爬起来，四肢却绵软无力。

贝贝“上神！”

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贝贝“叨扰了您的清修。您见到一个紫衣的男孩子了吗？”

那女子还未开口，我就听到了唐雅清冷的声音：

唐雅“抱歉，得罪了。”

说着哗的一声，她冲了进来，疾步走到我的面前，捏上了我的脉搏，

唐雅“毒中得不深，还可以解除。”

她又翻看了一下我的眼睛，手指冰冷而谨慎地移动着，

唐雅“多谢上神替阿冬缓解了毒的浸染，尚有挽回之力。”

贝贝也走到了我的身边，唐雅将我塞进贝贝怀里，

唐雅“你带阿冬先走，我需要和竹清前辈商量一些事。”

贝贝没有说什么，抱着我离开了。

我那天被竹清上神发现时，我已经失踪了整整一日。萧萧说，素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唐雅那日竟然动了火，勒令满门弟子到处找我。当查到是徐三石将我丢进幽冥禁地时，唐雅撂下了一句话：

唐雅“若今日阿冬有半分差池，你是要连累你玄冥一族为之陪葬吗？”

我相信贝贝所说的，唐雅真的很看重我。那日，我在梦中哭喊之时，一个散发着蓝银草清香的身影守在了我的床前，紧紧握着我的手，彻夜不眠。她极轻极轻地叹息着，最后用手指替我挽好乱发，用自己的手帕替我拭去了脸上的泪。

我不知道唐雅与竹清上神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在自己的厢房里，眼前一片漆黑。

我撕心裂肺地哭着，将身旁的被褥枕头推倒在地，随即把头埋在膝盖间，身体一抽一抽。

贝贝走了过来，温柔地抱住了我，

贝贝“不要哭了，小冬。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

唐舞桐“真的吗？”

我不敢相信，

唐舞桐“要多久？”

贝贝“三年。”他说，“不过，三年过后，你只能恢复八成的视力。想要完全康复，你需要尽快飞升上仙，飞升上仙可以重塑仙体，你的眼睛会比以前更好。”

我点点头，

唐舞桐“我相信大师兄。”

他扶起我，

贝贝“来，我陪你去见师父吧。她已经准备好替你治疗了。”

唐雅对于我的失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只是坚持每日替我针灸。逐渐的，一个月后，我已经能分辨出白天和黑夜了。但我不知道的是，唐雅为了治疗我，每夜都在自己的身上不断试验，最后才找到了门道。

光感恢复后，唐雅要我和所有的弟子一样，继续上早课，习武，练习医药。我第一天回到课堂时，半路上摔了四五跤，整个人鼻青脸肿，还不幸迟到了。唐雅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再给我单独传授，而是严厉地责罚了我。我练习武艺时被剑划伤了手，她依旧要求我继续练习。失明后，我无法通过观察形状来分辨药材，就只能通过触觉、嗅觉、味觉来判断，速度慢了许多，唐雅依旧毫不留情。

只是，不知从哪一日起，我每天穿行的路上多了排小铃铛，每每我走偏了，就能通过铃声很快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