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初次交锋

我即刻去了一趟幽冥司，去查一查凡人转世投胎的录册。但我并没有指望凭此就能找到王冬儿。秋儿和蝶云都无法奈何的事情，我也不大可能查清楚。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翻尽了录册也没查出分毫。我心中已有了几分明白，这王冬儿并不是凡人，结魄对此毫无帮助，不过能通过寻找气息判断出她如今的身份。

但有这个由头，已经足够我打发霍雨浩了。我在回海神岛的路上将计划盘算了一下，自觉没有不妥。

我在海神殿里取出了一套茶具，开始煮茶。茶香袅袅间，我便看见霍雨浩换了身紫衣走了进来，笑容一如往日。

我也笑了笑，

唐舞桐“太子殿下来我海神岛许久，在下每日只顾着自己的私事，倒忘记了答应戴世子和殿下的重要之事了。”

他饶有兴致的问我：

霍雨浩“噢，洛黎对你说了什么可以让你觉得重要的事？”

我取了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缓缓道：

唐舞桐“他同在下说了殿下与太子妃的往事，听说太子妃自三百年前失踪后，一直没有音讯。他说太子妃是个凡人，极有可能已经转世投胎了，但幽冥司的录册在下已经查阅过了，并没有找到太子妃的转世。或许太子妃由于受了天雷之刑，魂魄有所缺损，便不能转世投胎了。”

霍雨浩“所以——”

唐舞桐“所以他向在下借聚灵灯一用，想要还太子妃一个完整的魂魄。或许太子妃遇上了什么机缘，还能飞升成仙。这样看来，你们之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怔了怔，说：

霍雨浩“你为什么称冬儿太子妃？你知道的，冬儿即便飞升成仙，最好不过一个太子庶妃。”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了几口，似笑非笑的答道：

唐舞桐“你们之间早已是生生世世的夫妻了，这些虚名应当不会在乎。再说，阿姊都说了太子妃是她的妹妹，以海神义女的名义嫁给太子殿下，容在下揣测一番，天帝也应当封她一个侧妃吧。”

霍雨浩“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冬儿？舞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

我手中一翻，便显出了一盏灯，

唐舞桐“这就是聚灵灯。”

他盯着看了许久，才说：

霍雨浩“其实你不必如此的，冬儿若真是个凡人，只怕早就忘了我。”

我凝视着他，问：

唐舞桐“你真的不希望她回来吗？”

霍雨浩“我……”

唐舞桐“我只不过尽一份力罢了，再怎么说她是我海神岛上的人，作为神女，救一救我的子民本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也给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饭了，作为回报，还你一个妻子本是应当。”我说，“将含有气息的物品浸在灯油里三日，用灯油点燃聚灵灯。不出三月，魂魄便能结成。但原先的身体如果不在了，就必须找一具契合的身体，否则，就只能打入幽冥司，等待一百年后重新转世投胎。”

他笑了笑，

霍雨浩“舞桐，凡人在这轮回之中，最多只有一百世。冬儿很有可能已经转世一百次，到了灰飞烟灭的时候，而我遇见的恰好是她的最后一世。你这样做或许是徒劳。”

唐舞桐“连你都不相信她会回来，难怪这三百年她毫无音信。”我说着，便将那个荷包浸入了灯油中，“但我想试一试，或许会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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