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节课的时间,他的手机上才弹出一个wx消息。
【你好可爱哦。】
【你是想表达什么吗?】
【这表情包和你的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
【卧槽,我怎么发给你了!?】
他俩上次加完好友后,就把各自扔在列表里,谁也不说一句话,就此石沉大海。林湳很想把它撤回来。但可惜已经撤不回来了。
何患乐了半天。
【原来不是发给我的啊?】
【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本来要发给谁啊?】
【朋友。】
【那个你带着眼镜的发小?】
【是他。】
【哦.jpg】
【?】
【没事。】
林湳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何患打开林湳的朋友圈,发现里面只有一条: I can't grasp the beauty of this world, I can only pretend that everything is going smoothly
我抓不住这世间的美好,只能装作万事顺遂的模样。
很丧。
剩下的资料几乎都是空白的,头像似乎是他自己,很糊,看不清。
昵称也只是“林湳”二字。他想了一下,给他改了备注——
“小湳湳”
这样显得可爱多了。
林湳看着手机,正犹豫要不要把此人删除拉黑的时候,胳膊被人捣了一下。
周路小声提醒:“老师来了。”
虽然他在清江的时候经常玩手机,就算光明正大的玩也不怕老师,但这儿毕竟重点高中,该安分的时候还是得安分,
他把手机塞到桌斗里的时候,里面的耳机又顺势掉了下来。
“……”
这可太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这节课恰巧是他们班主任钱文华的课。
钱文华看了一眼耳机,又看了一眼林湳,对他只说了一句:“下课来我办公室。”
林湳其实一点也无所谓倒是周路仿佛是他被叫到办公室一样:“这下完了,被老钱发现了。要不你先认个错,然后写一份检讨?”
“……”
他现在才知道他在这位同桌不是八卦而是啰嗦。
剩下的时间,老钱没几分钟就看他一次,然后摇摇头,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下课的时候,老钱把书往胳膊下一夹再看了一眼林湳,林湳起身往后门走,他的座位就在后面,还挺方便的。
他能感觉到周路在后面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上战场的烈士。
事实证明,烈士不带枪会被打得一塌糊涂。
钱文华放下书,坐下,看了看他,语重心长地说:“林湳啊,高中三年不是闹着玩的,你之前在清江的成绩我都看了,不是很好,但只要努力就会成功,我们要相信自己。你妈妈让你来这儿不就是想让你好好学习吗?你要对自己负责任,承担责任。成绩是不能说明一切,但也要有稳定的基础,高考近在眼前,你不想要让自己的未来留下遗憾吧……”
钱文华说了一大堆,林湳好几次想打断他都没成功。
这时,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老师,你找我?”
林湳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声音是何患的,不仅声音是,脸也是。
“哎,来啦?”老钱立马停下了自己的演讲,“我要跟你们说件事,我呢,也想了很久,就是让何患调到我们班和你坐。”
林湳有点不敢相信:“什么?”
他对这个老师突然厌恶到了极点。
压根不顾别人的感受。
何患估计也是如此,虽然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唉,这也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办法,”钱文华说,“让好学生辅导你学习,我记得你们是认识的吧?就上次运动会,何患同学还给你写的广稿。”
说到这事林湳就一股烦躁,但还是忍着脾气说:“是认识,但不熟。”
“哦,是吗?”老钱点点头说,“认识就行,关系会越来越熟的,我说的呢,也就这些,你们考虑考虑?”
“可老袁那边……”何患说。
“哎呀,”老钱说,“你们老袁和我高中同学,我跟他说了,他同意了,你要是答应,直接过来就行。”
“啊。”何患应了一声,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被班主任给卖了。
林湳还想说什么,但老钱一挥手:“回去吧,快上课了。”
“……”
“怎么说?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么突然要我调班?”何患和林湳站在走廊左边,何患问。
“什么怎么说?”林湳说,“我怎么知道,我被他念经念的都要洗脑了。”
“那……咱俩换不换?”何患又问。
林湳看了他一眼,然后往自己班里走去:“我无所谓。”
“哦。”何患摸了摸鼻子,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我的天呀,为什么何患来我们班了?太玄幻了吧。】
【我不是在做梦吧?谁来掐我一下?】
【他坐下来了!!他调到我们班来了?他为什么要坐在林湳旁边……】
【啊……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