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空气里全无了花香。
温室里烘着桔梗与白蔷薇,柔和的紫白色叫人心情稍稍舒畅些。
这些花朵一到盛开之时,侍女们忙不矢地摘下送去烹药,苏凌则会披着斗篷,悉心采摘几朵开得娇艳的花儿,精致装点好,摆在金泰亨床头。
苏凌“泰亨,今天有好些吗?”
苏凌坐在床边,双手握着金泰亨的左手,他神色平静,呼吸浅得让人难以捕捉,只能靠他上下起伏的胸脯来判断他是否安好。
苏凌“月羽和雾星一直在为你传输能量,他们现在去歇息了,这里只有我们。”
苏凌“很可惜,我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单单看你受苦。”
壁炉的篝火熏红了苏凌的眼,眼眶一酸,热切的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她的背稍稍弯下,泪落在金泰亨手背上,小声啜泣着。
稍后,苏凌努力克制住哭泣,抹了一把眼泪,勉强笑着。
苏凌“对了,说起月羽,他和星儿之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但绝不是坏事。”
苏凌“雾星跟着苏菲学会了露花羹的做法,加了你最喜欢的桔梗进去,她正等着你醒来,让你第一个品尝呢。”
苏凌“大家都在向好的积极的方向发展,就在等你了,小鬼。”
苏凌的手轻抚金泰亨冰凉的右颊,俯身吻在他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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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房间门,苏凌与安静倚在墙边的风溪对视几眼,垂下头。
风溪清晰地看见她半干的泪痕,插在兜里的手摸了摸手帕。
苏凌“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星儿说,这几日麻烦你与风酒了,想要宴请你们作为答谢。”
她似乎并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刚刚落过泪,风溪松开手,温和地笑着。
风溪“二少爷即有此意,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凌“那请二位好好休息,届时会有侍从去请你们的。”
苏凌转身去了厨房,隐匿在墙角的风酒挑了挑眉,走到风溪面前,手伸进他的衣兜,两根手指夹出那块手帕。
风酒“看见美人儿垂泪,怎么哥哥也不肯出言安慰?”
#风溪“她不想叫人揭了伤疤。”
风溪叹了口气,夺过风酒指间的手帕,叠好重新放进口袋。
风酒“你的过度温柔,有时候会成为优柔寡断,哥哥还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啊。”
风酒轻佻地咬着唇,笑得令人发怵。
风酒“父亲召我们回府一趟,我们走吧。”
#风溪“可苏凌小姐说要宴请我们。”
风酒“不耽误,父亲说只是小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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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宁与陈秋正坐在海棠树下饮茶谈笑,见儿子站在门口,风宁招手唤他们进来。
#风溪“父亲、母亲。”
风溪恭恭敬敬地行完礼,风酒跟在他身后潦草一鞠,转身投向母亲的怀抱。
陈秋“酒儿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是这么任性。”
#风酒“因为有哥哥在呀!”
风宁“以后你哥哥娶了妻,他的重心可就不能全然放在你身上了。”
#风溪“父亲怎么突然说这个?”
风宁“这个年龄不是正当提亲嫁娶吗,我与族内长老共同商议一番,为你挑了几个出挑的姑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