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君之道

言宇成拿着余晚漾的帕子鼻子可算是消停了，帕子带着甜腻，趁着余晚漾换衣服的功夫，仔细将帕子收在身上：“本宫只是像来问问皇叔的事情。”

他不说余晚漾也猜到他是为了什么来的：“在毅王家里搜到了和宫中细作交往的证据，再刘田的证词，足以证明他就是边蜀安排在大禹的暗柱。”

言宇成知道现在提出这个要求会让余晚漾为难：“我可不可以见见皇叔。”

“主上要连夜审问毅王，你们几个先去别的地方巡逻吧。”

随着人群撤开，青梓开口道：“殿下主上可以出来了。”目光看向言宇成还是有些不快，竟然跑到未出阁女子的房里去，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主上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余晚漾拢了披风：“你在门口守着。”

余家的地牢是专门审问细作的地方，不同于刑部的大牢脏污不堪，甚至还有阵阵清香，毅王就被关押在这里，双手下巴已经被余晚漾卸掉了，整个人早就不复一直的风采。

言宇成看了余晚漾一眼，抬手将毅王的下巴复位：“皇叔。”

毅王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来看他：“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的。”

言宇成手臂无力垂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皇叔你是真的通敌叛国了对吗。”以前的皇叔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在他被父皇责骂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毅王冷笑：“别假仁假义了，要不是我今天运道不好怎么会被你们抓住，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是整个大禹的王，整个大禹都会以我为尊！”

“为什么。”

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父皇的兄弟，我母亲是带着我委屈给了先皇，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你的高贵的皇祖母又是什么好人，你们一家人以为施舍一点小恩小惠我就会屈从你们听你们的话，开什么玩笑。”

“你不过也是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余晚漾缓步走近：“你也不想想，要是他们真的有意向扶持你，只要两幅毒药，你就可以登顶为王，怎么会这么多年在朝中一直干着传递消息的活。”

毅王想要站起来同余晚漾争辩，无奈浑身都没有力气：“你胡说，不是这样的！”

余晚漾一步步靠近毅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为他们卖命他们有为你考虑过吗，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王，那么现在他们就该派人来救你而不是给你一副毒药让你随时准备自尽，其实你什么都不是，本来你还可以好好坐稳你毅王的位子可惜了，现在也只能沦为阶下囚，死了也是遭万人唾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是王，我是王，哈哈哈我是王！”

这种人就算是再审问也审问不出结果，言宇成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都说皇宫中亲情薄淡，天家无父子，这句话现在自己也是体会到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已经能够从他嘴里套出东西了。”言宇成还是觉得比较愧疚，今天的他种种都不符合一个太子所作所为。

余晚漾怎么会真正怪他：“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只是我总觉得他们在策划更大的事情。”

言宇成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刚才同毅王说话的细节，他说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成为大禹的王，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余晚漾也想到了：“秋狩！”

言宇成开口道：“看来他说的应该就是秋狩了。”

“这个殿下不用担心，青衣卫会同沈家主一齐准备秋狩的事宜。”

言宇成点头：“那就拜托你了，今日是本宫打扰了，那你，好好休息。”

“我让青梓送殿下出门。”余晚漾指尖勾出了言宇成藏在外袍里的帕子：“以后还是不要干这种翻墙的事了。”

幸好是在夜幕，看不清言宇成红透的耳根：“好，你早点睡，打扰了。”

“是不是去看你皇叔了。”

言宇成一回到皇宫就被请到了乾清殿：“是。”

言衡看着座下的儿子：“他怎么说。”

这种话言宇成实在是说不出口，言衡也没有逼他颤巍巍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其实他说了什么我朕也清楚，无非就是心生嫉妒心有不甘，朕的几个兄弟为了太子这个位子争得你死我活，所以你一生下来朕就让你当太子对你委以重任，那现在告诉朕如果你的几个弟弟将来做出叛国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言宇成正色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会依法处理，并且下罪己诏反思自己的过错。”

言衡赞许看着言宇成：“那你告诉朕为什么要下罪己诏。”

“身为哥哥没有关切弟弟，身为太子没有让身边人认同自己，这就是错。”

言衡点头：“很好，这才是帝王之才。”

言宇成正视言衡的眼睛：“但是儿臣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言衡知道言宇成现在的心情：“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选择就可以的，朕也不想今天被抓到的人是毅王。”

“那父皇打算怎么处置皇叔。”

言衡看着头顶上正大光明的牌匾：“就以暴病发丧吧。”

“谢父皇，只是。”言宇成想起毅王说的话：“他们好像把目标定在了秋狩。”

“这次边蜀大汗也会过来，朕也想看看他们会出什么花招。”

“主上，沈家到了。”

沈浩景一早就被沈其正逼出来迎接余晚漾倒是谁是他们亲生的啊：“本少主都等你这么久了你才来。”

对于沈浩景这种一天不收拾上房揭瓦的性子，余晚漾从来都不会纵容：“沈少主是不是要先向本家主行礼。”

这个死丫头：“我告诉你你也就现在比我职位高你等着我们家老头卸任了……啊！”

沈其正甩了甩手腕，这臭小子脑袋还真硬：“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让晚漾丫头进去，在外面冻着了怎么办。”

沈浩景摸着脑袋欲哭无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