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两人也逐渐生了感情。
在阿衿做完农活回来后,昭婉总是贤惠地为他擦汗倒水。
阿衿便会笑着说:“阿婉真是温婉,这般温婉的阿婉我最喜欢。”
昭婉也总是很无奈的笑着,“怎么总这般孩子气。”言语里确是满满的幸福。
可好景不长,阿衿在做农活时出了些意外,磕破了头晕了过去。
昭婉十分担心,细心照料了他好几日。
这一天昭婉打了盆水,准备给阿衿擦拭身子,却发现阿衿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块玉佩,满脸冷漠。
昭婉没有过多的在意那块玉佩,只是见阿衿醒了,十分惊喜,连忙放下水跑到他身旁。
“阿衿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见是昭婉,阿衿的目光由冷漠渐渐变为柔和,可马上又变得复杂起来。
昭婉发现了他的变化,又担心了,“阿衿你怎么了啊?”
见昭婉担心得都要哭了出来,阿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可接下来的话却重重地给了她一击。
“我想起来了。”
昭婉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我是二皇子,荣国的二皇子,林长衿。”
昭婉瘫坐在地上。阿衿满脸心疼和纠结,可最终,化为冷漠,他没有去扶她。
“我本是储君的最佳人选,但却受到大皇子的处处阻拦和追杀。上一次便是被他偷袭,防不胜防……”
他没继续说下去,可昭婉明白了。
“阿衿,不,二皇子殿下,你要回去是吗?”
听到昭婉对他称呼的改变,林长衿心中一痛,犹豫的片刻,然后化为坚定,“是!”
他必须得回去,宫中还有他的母后,若他不在,他的母后一定会被大皇子处处针对,他的母后定十分担忧他吧。
他知道他这样对不起昭婉,可他没有办法,再如何,他也舍不下他的母后。
其实决定回去,不仅仅因为母后,也为了昭婉。
很多次,因为家中拮据,买不起更多的米,往往都是昭婉饿着,把最后几碗粥留给他,昭婉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可其实他都知道。
昭婉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要许她皇后之位,许她一生荣华富贵。
只是他不知,昭婉想要的,从来只是他。
昭婉心知拦不住他,再心痛,再不舍,也只能放手。
“待我夺位成功,定会亲自来接你,然后许你皇后之位。”
看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昭婉终于痛哭了起来。
她有怨有悲,可终究没能说出口。
但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啊。
时间毫不留情地消逝着,黑夜与白昼不停地交替着。
昭婉越来越担心,好几个夜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她能做什么,只有不断地祈祷。
她有时也抱怨,她也恨,抱怨他的无情,恨他这样负心。
在日日夜夜的等待中,她终于等到了。
可等到的不是他,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满身伤痕的男人,亦如当日的他。
“你是何人?”昭婉小心翼翼地问。
“亦姑娘,在下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这人伤得极重,说完这话便晕了过去。昭婉连忙将他拖到房里。
昭婉心不在焉地为那侍卫熬药,她在想很多事,为什么不是他,却是他的侍卫,他的侍卫为何一身伤痕……
突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手猛地一抖,被烫到了,可她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嘴里喃喃着:“不会,一定不会。”
那侍卫过了好几天才悠悠转醒,昭婉立刻上前询问,“阿衿呢?阿衿呢?为什么只有你?”
她眼睛已经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的,侍卫有些不敢和她说了,低着头。
昭婉心中的猜想似乎得到了验证,她强撑着不晕过去,却还是瘫坐在了地上,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侍卫挣扎了一下,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昭婉。
是阿衿的玉佩。
“殿下让我转告姑娘,今生是他负了你,来世,只愿与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
“殿下说,你要好好活着。”
此时,昭婉已经麻木了,什么抱怨什么恨,全都没有了,只余下他们之间的回忆。
昭婉死了,跳湖自尽,侍卫拦不住,亲眼看着她跳的。
心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侍卫开始浪迹天涯,传诵着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