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

接上文，

不久之后，

泛着的白光六芒星阵逐渐消失，而残熠也有些脱力的跌坐在地，只靠双手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夜鹦（飞离树梢来到残熠身旁）

阿夜（面色焦急）熠，你怎么样？

残熠（脸色仍旧苍白，声音虚弱）阿夜，我没事。

阿夜（愣愣地看着残熠已经恢复神采才的双眸）那你成功了吗？

残熠面上一愣，旋即笑开，眸中已然不再是先前的空洞无神，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熟悉的那双红眸，神采奕奕，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残熠（反问道）当然了，难道阿夜觉得我会失败吗？

阿夜（愣愣地看着残熠的双眸，眉间不由添上一抹喜意，口中却是含糊地应道）嘁，谁知道呢？

残熠（看着阿夜眉间的那抹喜意，双眼眯了眯眼，眼神忽然黯了黯，瞳孔也微微缩起）阿夜，可以的话，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阿夜……

阿夜（心下一沉）

阿夜（半晌后，冷静询问残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成功了吗？！

残熠……

残熠没什么，我的确成功了，只是……

残熠（支撑着地面的双手用力攥起，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心下苦涩）大量星象力量汇入，导致我体内的能量失衡，引起的……

残熠……彻骨的疼痛，刚好刺激了我的记忆，让我想起了许多过去遗忘的东西。

残熠（抬眸看向阿夜）阿夜，可以吗？让我一个人静静，理一理思绪。

气氛凝滞了片刻。

阿夜（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忽然心下一颤）

残熠的脸色已经比起先前红润的不少，虽然仍旧有些苍白，却也少了些许病态。

但阿夜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上却沾了晶莹湿润的液体。

是眼泪……

熠哭了。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哭？

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的那些记忆吗？

过去……很痛苦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夜（脑中划过万千思绪，却在下一刻被残熠微微嘶哑带着恳求的声音给惊的陡然清醒）

残熠（声音低哑）阿夜，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不好？

阿夜（怔然片刻后，答道）好。

……

阿夜离开后，

残熠眼眸中的星光，一瞬间暗了下去。

他身体轻颤，有些虚弱的撑起身子，吃力地挪了几步后，倚靠着一旁树干蜷缩着坐下。

眼神空洞不知看着哪里，浑身萦绕着沉沉的死气，像是失去了灵魂。

不知道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多久，残熠空洞的眼神才忽然有了些许神采。

像是想通了什么般。

他自嘲地笑了声后，仰头靠着树干，微闭上眼睛。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划到嘴角，又咸又涩。

泪水似乎不经意间，夹带着青年那段苦涩无比的记忆一同垂落。

最终，被风干得只留下一道微不可见的痕迹，不被旁人在意。

残熠阖目良久，似是已在寒夜中入梦。

然而，许久之后，他却又忽然有了其他动作。

残熠（心绪似已平复，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后睁开双眸）

残熠（紫眸乍现，转瞬即逝）

残熠（嘴角蓦地勾起一抹满是自嘲与苦涩的弧度）残熠啊残熠，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

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