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红极一时,也快要落幕。
尹先琳起搏器,快!
边伯贤对不起,她已经……
尹先琳你是怎么做麻醉的!
边伯贤她的情况……我没办法。
我独自坐在走廊,抢救室的灯熄掉了,手中的烟断了。
金永真妈……
她的手冰凉,脸色比粉底还要白,完全不协调的色号,灰色的浮白。
我人生中第一次不畏惧亡人是从自己的亲生母亲开始。
边伯贤对不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月了,母亲去世后,一个不认识的医院小子跟了我整整一个月,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有提及手术的时候才紧一紧眉头。
上来先说对不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金永真有啊。
这是我第二次跟他讲话。
金永真我们认识一个月了,也不能算是陌生人,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在家里,要去吗?
乱蓬蓬的头发,不知粉还是紫的颜色,宽大的长衫,松松散散系着个腰带,脚上还套着前助理最爱的小黄鸡拖鞋。
这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灾难吧。
边伯贤好,这些是今晚的食材吗,我给你做饭。
我刚打开的棒棒糖还未融化,脸颊肿开很大一块,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用腿踢了沉甸甸的袋子。
金永真你白痴啊,这么多泡面罐头垃圾食品,我一星期的口粮好吗!
他欣慰的笑了笑,温和的像温室里的小花朵。
边伯贤垃圾食品要少吃,其实道理你都明白。
金永真喂!大哥,我怀疑当初是不是你在医院做了什么手脚,害得我妈妈走了,现在怎样?是来还良心债的?
边伯贤我只是个小医生,前年才刚结束实习,没那么大权利。
他的语气一下子低沉,像聚满了水汽的雨幕。
金永真吃完了就走吧。
我放下碗筷,剩下一只手撩起头发扎了个独辫,走进房间,一副老娘还有事的样子。
从母亲走后,我开始讨厌白色外套,蓝白色的陈设,消毒水的味道,他自然也在我讨厌之列,这辈子不想与之关联的东西。
边伯贤有事情可以联系我。
边伯贤电话。
他走后,随着一声门响,带号码的纸张丢进垃圾桶。
一连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她,再一次见面是在剧组的一次聚会上。
他不知道那是聚会,抛下喝的烂醉的家母,坐电梯来到天台。
所谓天台,是一个半圆形从楼宇延伸出来的天台,不是最顶层,导演和一众大佬还在厅里坐着,她不能走太远。
边伯贤夜里风大,你穿的太少了。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她只是一个转身,衣服便自然而然的掉了下来。
掉在地上,溅了灰尘还不许他捡。
金永真怎么哪儿都能遇见你啊?
金永真阴魂不散,到处都是你的鬼影子。
三十多岁的女人喝的烂醉,靠在天台的扶手上,面色比新鲜的蔷薇还要透亮,想起什么就信口说出。
她这样像谁?
像她死去的母亲,老实本分爱发火。
又不像,她美艳凌厉情商低。
边伯贤我只想关心你,你这样竖起尖刺包围自己,等习惯了,以后没有柔软的事物能靠近你。
金永真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打拼了半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们男人的这些屁话!
金永真什么好言相劝,贴心大狗狗,别跟我来这套。
金永真穷极无聊想找明星谈恋爱,白日做梦。